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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空中的虛網收緊成一團,與炸裂的蠻青一起消散於風中。
將清河半空,最後只迴蕩著一句半生不熟的人語,&ldo;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rdo;
言不周垂眸攤開左手,一根羽毛從空中飄落到她的掌心。羽毛是青色的,不帶一絲妖氣,恰如雨過天青那般好顏色。
&ldo;今晚把對岸的泥壇也處理了,我先渡河。&rdo;
半晌過後,言不周開口打破了沉默的氣氛,她決定一鼓作氣將蠻蠻之事在今夜全部解決。不必再等了,再等,蠻青與蠻紅都不可能再相會。
不論是否處理泥壇,趕水村並沒讓一眾人過夜休息的地方。馬漢領著巡軍們清理了河岸殘箭等物,之後也要渡河回縣城客棧休息。
撤得最快的是皎瀛。不知何時,他已經換好了備用的衣褲,本想向言不周邀功幾句,但看她的神色淡淡則轉了口風。說下船後請順水村的人趕驢送他去縣城,經過一番水下劇烈運動之後,必須大吃一頓填飽肚子。
如此一來,只有展昭陪著言不周重返順水村茅舍。
處理泥壇的步驟並不複雜,揭下壇口的封印符紙,其中封存的僅是蠻紅的一縷殘念妖氣。以虛鏡之力化去這股哀怨,壇底只餘一根乾淨的紅色羽毛,是如烈焰般耀眼的赤紅。
最後,言不周取出手帕包住了一青一紅兩根羽毛。她能成全的事情不多,將蠻蠻遺留的兩根殘羽埋入荒府花壇,是聊勝於無地成全這對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當做完這一切,她才後知後覺地感到了疲乏。今夜帶痛上陣還竭盡了全力,這會真有些撐不住了。
言不周想到還要騎馬回縣城,被故意忽視的腰臀之疼再度洶湧襲來。她寧願在茅草屋就地湊活過一夜,偏偏展昭跟來了。
&ldo;展大俠,你也辛苦了。本可以早些回客棧休息,又何必陪我走一趟。&rdo;
展昭沒能從言不周的臉上看到一絲不適,但他很清楚這人的身體情況絕不適合在茅屋將就一晚。如果放任言不周這樣做,明天一早必有更嚴重的疼痛找上門來,說不定走幾步人就摔了。
&ldo;跟著你,是我怕你走著走著就摔了。&rdo;展昭說完沒去看聽的人有何反應,轉身走向大樹去解開拴住飛熊的韁繩。
言不周微微瞪大眼睛,她都聽到了什麼?像她這般驚才風逸的人會走路摔倒,這在開什麼玩笑。
&ldo;展大俠,你知道你說了什麼嗎?該不是被蠻青的黑霧傷到腦袋了?&rdo;
&ldo;我說,請你上馬。&rdo;展昭先一步翻上馬背,他一點都沒傷到才會略過了剛才的話,直接遞出右手,&ldo;放心,天色暗了又沒急事,我會控制好飛熊的速度。&rdo;
現在,控制或不控制速度還有差嗎?
所謂長痛還不如短痛,還不如快一點到客棧躺著。
言不周深吸一口氣,其實明白展昭是為她好,但求他看破不說破。畢竟,沒傷在戰鬥中而傷在馬背上,真不是光榮的傷法。
&ldo;沒關係,跑快點也行。早點到,早點休息。&rdo;
言不周也略過了摔著的那一句,借力上了馬就主動轉移話題,&ldo;展大俠以前遇見過妖魔鬼怪嗎?你似乎並不意外白澒、蠻蠻之類妖怪的出現。&rdo;
這個問題,言不周曾經問過趣書軒的老闆百昇,誰讓她來自一個遠離神佛鬼怪的時代。
百昇說,人們或多或少都信妖魔鬼怪存在於人間,也認為會在生活裡與其有過交集。如果人被它們欺負了,就會去道觀寺廟尋求幫助,比如相國寺與城隍廟都有通曉法術的和尚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