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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不見,愛妃可是讓朕好生想念。」一進殿門,心情大好的皇帝陛下極為難得地坦誠一番。
女子反而收起往常的表面熱情,撕了面具冷冷望著他,遣散旁人,毫不畏懼般直言:「陛下可願與臣妾做筆交易?」
這一問倒是他始料未及。思索之餘,他已走到她身前,「愛妃要如何?」
「你放她走,離開京城。」女子別開眼,冷言道:「我自起誓,再不離宮半步!」
他輕笑,「朕方才擬了道旨,想來是下人辦事拖沓還未送去將軍府……朕加封伊墨為渝州知判,協助江湛平息匪患。」
「你知道我所言不為如此!」蕭婧依少見地直抒怒火,「她的奏請陛下為何拖延不肯批示?」
凌晟絲毫不惱,「離京回營是她所請不假,協助平患亦是她自願。你若不信,方才情形如何,大可叫李安或是旁人來一問便知。」
蕭婧依嗤笑,「御前的人,唯陛下馬首是瞻。除此之外,又有何憑證?」
凌晟無奈,「伊墨她人現在宮中,你若不信,大可召她來問。」
蕭婧依湊近,仰起頭,無懼無畏,「陛下巴不得我身份揭穿,再無處可去是不是?」
暗潮湧動。
凌晟繃緊了臉頰,面露不悅。眼下,親見心愛人為旁人情緒失控,他除了憂心之外,鬱結之氣更甚。
由伊墨被引到偏殿旁聽朝堂爭論而起,伊墨的言行舉止便在凌晟掌握之中。的確,他愈發容不得伊墨在,無論是為淩氏家國的長治久安,還是為他心頭所愛……無論伊墨是否心存有異,他都容不得,但止奪去他心上人的注意,已犯他死忌。
帝王的心思,無人妄稱猜得通透,但若單是凌晟對伊墨的心思,蕭婧依敢斷言,他必定見不得她好,更甚至,早就在算計她的命。蕭婧依不敢猜度凌晟對她自己幾分喜愛,但身居至尊之位久了,凌晟的佔有慾愈發顯見,得出如此猜測倒也不費事。
費事的是如何救局。伊墨,身為統領一方身負盛名的將帥,在和平時代,難免淪為君王的棄子。
長此下去,便是萬劫不復的死棋。蕭婧依回宮,便是抱有破釜沉舟的決心,拼盡全力,也要為伊墨謀得生機。伊墨的生機,便是她統領一方的漠北之地。
蕭婧依苦苦思索,而凌晟,將她的困苦糾結盡數收緊眼。他執起女子絞緊繡帕的手,面容回暖,「依兒,你久未回宮,煩心事暫且不提……今日恰逢初二,楚兒與史巖想來已回了宮,我陪你出去走走,若是尋著楚兒,你二人也好多敘敘話。」
蕭婧依不聲不響地被拉著走,隨他出殿門去,還在暗自籌劃助伊墨脫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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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皇室,歷來有每月初二公主攜駙馬回宮的慣例,皇室中人盡皆知曉,這也算是不成文的省親,一來為鞏固出嫁公主的皇家威儀,不至於被不開眼的婆家輕視,二來也是為皇親之間多些走動契機,說白了還是為皇家權勢集中。
這其二在本朝尤為重要,深究其因,便是本朝歷代皇帝大多傾向於培養外戚,公主招駙馬或皇帝立後,最為要緊的,便是家世。其實,這也是開國皇帝謀劃的培養親信又不放任其一家獨大的一石二鳥之計。
至於看重家世背景,箇中原因,歸根結底,還是名門望族四字——大家出身的公子小姐無論從哪方面而言,更可擔當皇親重任,而且其背後的家族在朝中必然是根深蒂固,一旦借親事拉攏,必定為皇族豐滿羽翼。
如今皇帝立後,大學士司馬蕭一躍成為國丈,縱使司馬家只是書香世家,但司馬蕭為人謙和有度,在他眾多同窗或弟子之中廣受好評。與司馬家交好,與聲名大有裨益,不得不說,這也是凌晟立司馬梓為後的考量之一。
而凌晟唯一的同母胞妹,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