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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草地時發生的某些悲劇也許是由於紅軍不會獰獵或捕魚。而且,他們也不熟悉&ldo;野菜&rdo;的效能。這些&ldo;野菜&rdo;現在陳列在當地的博物館裡,說明這是紅軍當年為了活命不得不吃的食物。在展覽櫃中有一盤盤的多汁的蒲公英綠葉,有一碗碗的荀麻(可用來作鮮美的湯)和其他營養豐富的野生植物,而戰士們當時卻不瞭解它們的用途。
那個象小白鬍桃一樣嬌小的危秀英,她也搭救了好幾個女同伴的性命。那天,她去給藏族婦女作宣傳工作,回來時,發現同屋的夥伴給她留下一些蘑菇湯,她嘗了一口就放下了,味道太苦了。她發現,她的同志們全都躺在地上,好象都已睡下了,她大聲地嚷道:&ldo;往裡點,給我讓個地方。&rdo;可是,她們睜大著眼睛,看著她,誰也不說話,也不能動彈,她們全都癱在那裡。她趕快取來冷水,潑在她們身上,使勁搖晃她們,她們終於醒過來了。她責怪她們說:&ldo;你們可真是好同志,把蘑菇都吃光了,只給我留下點苦湯!&rdo;她哪裡知道,就是那些蘑菇使她們癱倒了。
象紅軍中其他人一樣,危秀英在進入草地之前就準備好了糧食。但糧食不夠吃。她揀了些可食用的植物,吃炒過的青棵麥粒。她和她的朋友們用手從火裡直接取出燒好的青裸粒。青棵粒被火燒只了,很快她們的臉也變黑了。危回憶道:&ldo;我們大家都長了鬍鬚。&rdo;
糧食,糧食,糧食。每天都是這個問題。那個模樣象赫魯雪夫的老紅軍曾憲輝還記得他們進出草地時看到的青稞田。四周沒有人煙。戰士們收割了青裸,留下了借據。
毛澤東一九三六年在保安時曾對埃德加&iddot;斯諾說:&ldo;這是我們唯一的外債。&rdo;是紅軍拿了藏民的糧食而欠的債。
過草地有五天到七天的路程。最先走過草地的人,日子最好過。他們可以沿著楊成武的先頭部隊給他們標出的小路走。小路很窄,容易消失。每過一天,路就變得模糊難找。體重的人和牲口踩壞了狹窄的小道,使小道淹沒在水下和草底,因此很難知道向哪裡插腳。楊定華說,過沼澤地有點象走在擺動著的浮橋上挪動一步就搖晃,而且你的腳很快就會陷進一堆抖動的草叢裡。泥巴不僅滑,而且象膠一樣粘。一旦掉進去,就越陷越深,越掙扎陷得越快。&rdo;
他們一再迷路,甚至連藏民嚮導都難以辨明方向。一眼看去,各處的景物都一模一樣。只有當太陽衝出烏雲時,他們才能改正前進的方向。
艾格尼絲&iddot;史沫待萊一九三七年在延安見過一位長徵老紅軍莫許的日記。他講述了一個在泥淖中掙扎的同志的情況。莫許扶他站起身來,但那人又跌倒在黑水裡,緊緊地攥著步槍。他試圖去拉那個人起來,但怎麼也拉不起來。那個戰士就要斷氣了。莫許想給他一些炒青稞吃,但他已不能嚼了。莫許小心翼翼地把炒青稞放回自己的乾糧袋裡。那位戰士嚥了氣。莫許繼續行軍。那位戰士的遺體蜷縮在沼澤地裡。當莫許在路上休息取出乾糧袋裡的炒青稞放在手裡時,那位垂死的問志的悲慘形象又出現在他的眼前,他再也無法嚥下那些炒青稞。
毛的警衛員陳昌奉在紅軍下雪山時病倒了,康復後又患了瘧疾,瘧疾好轉後進入草地時又復發了。毛讓他休息,給他服藥,他才得以繼續長徵。
在他看來,這片草地是:&ldo;舉目四望,不見一棵樹木,茫茫一片荒涼;沒有人煙,沒有生氣,……那腐爛了的永遠浸在汙水中的野草,無邊無際,……&rdo;
每個人都注意到了:這裡渺無人跡。中國共產黨總書記胡耀邦回憶道:&ldo;我連一個人也沒見到。村子裡空空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