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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用劍狠狠地插入尚在疼痛的白馬頸項中。
「老二。」
「嗯?」
「放心,這老兒(崔鈺)逃不了,他在這裡。」公孫瓚和劉備從皇甫岑的對面走了過來,但看到滿地死屍之時,兩人眼神之中充滿不解。
「那就好!」聽兩人回話,在看已經奄奄一息的崔鈺,皇甫岑整個人鬆弛了下來,一下子便跌倒在雪地之中。
「老二。老二。」
……
天空之中飛過一排大雁,引起陣陣啾鳴,枯黃的老樹跌落掉最後一片葉子,便再也不出聲響。
焚香臺上,烈日高懸,白馬的屍體就那麼躺在三人面前,雪白的身子上沒有一滴血水,白馬的眼圈中還有幾滴未落的淚水。
昨夜一戰,偷襲出手的七個人皆被皇甫岑斬首,逃跑的崔鈺並沒有如意,連兩人都沒有看出,就被公孫瓚和劉備斬與馬下。未避免白馬痛苦,皇甫岑親自下手斬了白馬。但也因為力竭昏厥,幸得兩人急救,才緩了過來。
但是,事後,皇甫岑並沒有離去。
皇甫岑擦乾劍上的血跡,滿腔悲愴的眼望蒼穹,兩行清淚緩緩滑落。同白馬的感情,雖然只有那麼短的時日,但是白馬之死卻是讓皇甫岑的心被割破,宛若斯人已逝。
公孫瓚擦乾白馬眼眸中剩下的淚水,闔上雙目,伏地起身,目光順著皇甫岑看向遙遠的南方,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卻又咽了回去。
劉備年紀雖小,卻也對白馬之死無限感慨。
片刻過後,皇甫岑擦乾眼角淚水,淡淡道:「我皇甫岑這一生竟然頗受白馬恩惠,而又親手殺了它。」
「老二,不必悲傷。」公孫瓚想說些話,卻又咽了回去,對於白馬之死,公孫瓚第一次覺得有些感情真的可以很真摯,一個畜生竟然都能如此通曉人情。
皇甫岑擦乾眼淚,回身笑笑,建議道:「你我兄弟三人結義,不在此時還等到什麼時候?」
公孫瓚跨前一步,看了看神情肅穆莊重的皇甫岑,豪邁的回應道:「好,你我兄弟三人今日就當著死去的白馬,在此結拜。」
劉備眼含淚水,狠狠地點點頭。能同這樣的兩個大哥結拜,是劉備求之不得的事情,他們重情義之心天地可鑑。
沒有什麼多餘的準備,三人伏地朝向焚香跪倒祭拜。
「從今天起,你我三人結拜。」公孫瓚回身看了看身旁的二人,眼眶被淚水包圍著道:「我公孫瓚,遼西令支人,元嘉元年生人,年紀最大,為兩人兄長,從今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我皇甫岑,安定朝那人,延熹三年生人,年長劉備一歲,先見過大哥、三弟,從今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我劉備,涿郡涿縣人,延熹四年生人,雖然最小,但也知孝悌之義,從今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小弟在此見過大哥、二哥。」
「好兄弟!」
三人相互環視一眼,彼此凝視,仿若心有靈犀道:
「外人亂我兄弟者,視此白馬,必殺之!」
「外人亂我兄弟者,視此白馬,必殺之!」
「外人亂我兄弟者,視此白馬,必殺之!」
……
「內人亂我兄弟者,視此白馬,必殺之!」
「內人亂我兄弟者,視此白馬,必殺之!」
「內人亂我兄弟者,視此白馬,必殺之!」
……
北風凌冽,白馬屍體躺在血泊之中,三人淚水混合血水,彼此凝視不語。方才的錚錚誓言有如無言的吶喊,迴蕩在天地之中久久不散。從今天起,他們不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人,他們身上各自背負著兄弟的「義」。
轉回身,三人埋葬著白馬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