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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田晏尷尬衝著一旁的皇甫岑擠擠眼。
「嗯。」剛剛下了早朝的段熲並沒有留意一旁的皇甫岑,見面前田晏如此,隨即點頭,轉回身看向皇甫岑,短暫的失神道:「是你要告狀?」
段熲話一出口,皇甫岑就已經感覺到面前這個老人帶給自己的不同,他的身上沒有多餘的氣勢,沒有過大的波浪起伏,反而卻每每之中都透露著一種平淡,那是歷經過無數磨難和衝擊才有的一種豁然開朗心境,看透了塵世,心如明鏡。
跟難能可貴的是,當段熲把目光投遞在皇甫岑的身上時,沒有絲毫的詫異,只是短暫的一怔,隨即就像是在同一個平常人交談著什麼。
這樣的段熲讓人敬服,同比起張奐、尹端、田晏、劉基等人,段熲多了一種歷盡滄桑後,趨於平淡的內斂,任何風險都不足以對他構成威脅的氣度。
古波不平的心境,又怎能輕易打動段熲。
一旁,田晏焦急的擠擠眼,示意皇甫岑可千萬別亂說。太尉段熲的為人,皇甫岑自然不清楚。但段熲因為出身軍人的緣故,治軍一向嚴謹,為人殺伐果決,從不會手軟。如果不是因為這些,當今天子也不能重用段熲為司隸校尉。
「不是。」
「既然不是,那來老夫府邸,是有什麼事情?」段熲自是瞧見田晏的擠眉弄眼,卻沒有理會田晏,只是轉回頭問向皇甫岑。
談話很平淡,也很隨意。皇甫岑原本略有一絲緊張的情緒卻已經消失殆盡,在緩和了自己的心境後,皇甫岑身子朝段熲匍匐下去。
「起來回話,這不是皇甫家男兒應有的本色。」段熲這話同張奐、尹端、田晏一樣,對皇甫岑身後的家世,有一定的認知度。
「岑卻是有事求助於段公。」皇甫岑並沒有起身,言語平淡的回道。
「起來。」平淡的兩個字在段熲的口中說出,卻又飽含著一定的命令口吻。
「你就起來吧。」田晏見兩人僵持,上前一把扶起皇甫岑,笑道:「雖然不知道你姓甚名誰,但是你長得確實太像已故的皇甫老將軍了,而且這份言談舉止間無不像老將軍,雖然我們不能確定你是不是他的後人,但是,如果老將軍在此,也斷不會如此。」
田晏是個武夫,卻很少能說的如此透徹。沒想到粗鄙的田晏竟然能說出這一番話。皇甫岑順勢而起。
「田晏說的對。」段熲平淡的說道,轉回身做到自己的主位上,對著一旁的皇甫岑問道:「我記得當年,老將軍太過執拗,對士人太過趨之若鶩,否則也斷不會有此一事。」聽段熲這麼一說,皇甫岑才依稀知道些當年自己為什麼會被遺棄。
「段公知曉此事?」對於此事,皇甫岑隨對自己的身世耿耿於懷,借而問道。
「嗯。知道一點吧。」段熲手中的茶杯停頓在那裡,神情回味,想到什麼,轉而問道:「你的生母尚在,何不去問她?」
「這。」皇甫岑神情難為的低下頭。
皇甫岑的隱痛,段熲似乎明瞭,轉即說道:「當年你父曾謀刺大將軍梁冀,卻被其發現。」
「之後怎麼樣?」雖然是穿越之身,但皇甫岑並不是全部瞭解史實,所以自己父親同梁冀的事情,他並不知曉,心中一急,進而問道。
「梁冀許你父為郎中,你父深知梁冀嫉恨自己,託病不受,回歸鄉裡開書教學。」
「既然託病回鄉,又有為什麼……」皇甫岑有些激動,甚至是微微的恨意,說道。
皇甫岑不知,「梁冀忿其刺已,以規為下第」的典故很出名,也是皇甫規名聲稍揚的基石。
段熲伸手打斷皇甫岑的話語,低聲道:「一切皆有因果,你父當年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雖然出走,可是安定郡吏受梁冀指使,曾幾次三番的陷害你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