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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嗚。」
皇甫岑的痛哭失聲,誰也沒有想到。皇甫岑動情至深,卻讓身旁的程普都感到一絲淒涼。
有些人,他在的時候,你不覺得他對你有多麼重要,而當他有一天悄然無息的走後,你才會發覺整個世界都已經塌陷,即便曾經的辱罵、訓斥、苛責,往往都會變成一股美好的回憶。
雖是穿越之身,但是皇甫岑確確實實在這個時空生活了十七年,對那模糊的感情似乎都已經察覺不到,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發下心中的恨意,痛快的哭一場。
情緒壓抑久了,會傷身。
皇甫岑的哭聲卻是那麼悽厲,茫茫山脈之中迴蕩的都是他那痛徹心扉的嘶吼,其中包含了太多的東西,悔恨,羞愧,懺悔,等等。皇甫岑從沒有接觸過這些同他那個名義上的父親有關的事物,包括人,單單一個張奐,就讓皇甫岑對那個名義上的父親心生敬意。
英雄無語,只剩這一座衣冠冢佇立在邙山之巔。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淚水縱橫間,這是皇甫岑唯一能想起的一句話。
第十八章 初見帝胄
短短的一句話,迴蕩在邙山之中,卻久久不散。
皇陵的另一側,一對夫婦駐足觀望著皇甫岑。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其中面容如傾城般的女子轉回身,對著身旁的男子,說道:「好淒涼的句子。」
「嗯。」男子點點頭,眼望遠處的皇甫岑,低吟道:「這個人定是有什麼不同尋常的過往。」
「可是……他為什麼來皇陵?」女子不解的看著皇甫岑的裝束,低聲問道。
「這……」男子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這裡會出現這一行人。好巧,男子只想散一散心,發洩一下近日來所受的委屈。卻不想能在皇陵有此奇遇。
兩人皆是不明的搖搖頭。
草木的另一頭。
聽聞皇甫岑這悽厲的一句話,劉基和程普的神情同時一怔,所有的人都是一顫,皇甫岑慷慨悲泣,動情竟然如此至深,令在場之人無不感嘆。
即便是開口勸皇甫岑祭拜的劉基都有些於心不忍,撣了撣衣襟,匆忙起身,拍了拍皇甫岑的肩膀,欣慰的嘆道:「老大人能有你這樣的後人,他泉下有知,也會安息了。」
「安息了嗎?」皇甫岑輕輕地捋了一下自己的髮絲,目光所到處正是皇陵,不知道哪一座衣冠冢才是他那個名義上父親的。
「斯人已逝,你就當他尚在心間就好,如果還有什麼遺願沒有完成,你就放開手卻幫他去完成,此一生,才不枉為人子一回。」劉基同皇甫岑肩並肩,目光所至處皆是荒草枯冢,這其中不知埋藏著多少數不盡的忠義之士。
「此一生,才不枉為人子一回。」皇甫岑任由眼角的淚水被風吹乾,站在紅塵古道上,淡淡地回味著劉基這句話。
歷史的長河真的湮滅了太多的人,沒有誰會特意的在乎誰,也沒有誰會翻開那一捲紙業,看著誰跟誰的功績,他們的功績只有在這個民族最需要的時候被翻出,也許悲哀,也許無奈,但是你都不能否定這是真的事實。
盧植如此,張奐如此。
自己能幫他完成什麼心願呢?自己連生前真正的看他一眼都沒有。皇甫岑喃喃自語道:「他戎馬一生,所願又是為何?」
「他戎馬一生,所願不過,羌胡安定,大漢富足。」
一聲抑揚頓挫的回答,化作兩肩清風明月,在邙山之中迴蕩久久不衰。
就在皇甫岑捫心自問時,遠處的兩個人已經走到皇甫岑的身旁,就在那男子看到皇甫岑的第一眼後,心中突兀的一顫,神情竟然有些不自然的凝視著皇甫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