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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遠肆皺眉，把紙撕了下來，看了會兒，而後煩躁地揉成了一團。

&ldo;別看了，就是你技不如人。&rdo;鍾意沒憋住話，好心提醒。

&ldo;閉嘴。&rdo;沈遠肆面色更黑了些，聲音很沉。&ldo;你畫吧。&rdo;

&ldo;喲，這麼主動啊，&rdo;鍾意傾身抽了卸妝紙，雙膝跪著，跪在了沈遠肆面前，黑眸掠過幾分狡黠，&ldo;那我就不客氣了。&rdo;

一隻手錮住了沈遠肆的肩，另一隻手仔仔細細替沈遠肆擦臉，沉吟片刻，才說，&ldo;小豬佩奇約不約?&rdo;

沈遠肆沒吭聲，黑眸垂著，比大多女孩子還要長的睫毛乖巧覆在下眼瞼，唇線緊緊抿著。

神情無不透露出抗拒。

偏偏一聲不吭。

鍾意不禁莞爾，&ldo;沈大爺既然不說話，那我就當您答應了。&rdo;

&ldo;&rdo;

沈遠肆乾脆閉上眼，眼不見為淨。

可失去視覺之後，其他感官就會變得非常敏銳。

面前小女人在替他擦臉的時候，手指總會碰到他的面頰，無可避免的。

鍾意的指腹有一層薄薄的繭，與面板接觸，有那麼點兒癢。

一點一點積累，就癢到了心窩，沈遠肆微不可查皺起了眉，耐著性子等著。

直到感覺鍾意的動作停了，他才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卻是鍾意放大的臉，狡黠的黑眸裡映出了他的神情，帶著些錯愕。

四目相對，尷尬得厲害。

沈遠肆下意識轉了話題，&ldo;擦得差不多就行了，反正還要畫。&rdo;

鍾意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巴掌大的小臉又湊過來了些，&ldo;不是，我想說這眼線膠筆可以啊，我居然用卸妝巾都擦不掉。&rdo;

&ldo;……&rdo;

說完，鍾意還伸手小心翼翼觸了他的眼睫。

&ldo;要畫就快點畫，擦不掉的不管了。&rdo;沈遠肆心裡騰起一股若有似無的躁意，&ldo;別浪費時間。&rdo;

&ldo;哦‐‐&rdo;鍾意語調拖得軟而長，托腮打探沈遠肆一陣後，下定論，&ldo;嗯，還是小豬喬治吧，佩奇的眼線不好畫。&rdo;

&ldo;……&rdo;

沈遠肆閉上眼，心念反正畫完就就擦了。

憋著。

隱隱聽到鍾意笑了下，嗓音清鈴，伴著一句話，&ldo;好了，我開始了。&rdo;

&ldo;嗯。&rdo;

感覺過了好一會兒，筆尖都沒有落在自己的面上，沈遠肆皺眉，&ldo;還沒開始?&rdo;

&ldo;不，已經好了。&rdo;鍾意嗓音裡笑意漸濃，指尖在沙發上打著彎兒，&ldo;意思一下就可以了，又沒仇沒怨的。&rdo;

停了幾秒，鍾意抬眼看他，目光通透澄澈：&ldo;萬一您老人家記仇了，離婚時給我穿小鞋，我分不了家產，這可可咋整啊?&rdo;

沈遠肆噎住，&ldo;你就是這麼想的?&rdo;

&ldo;差不多吧，&rdo;心知也沒什麼好瞞著沈遠肆的，鍾意無所謂地聳了下肩膀，淡淡道，&ldo;和平分手嘛，以後就當朋友，有什麼能幫上忙的，那就幫上唄。&rdo;

&ldo;……哦。&rdo;

鍾意這話坦蕩蕩地讓沈遠肆不知接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