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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哪兒敢啊？就是敢，見了你也不敢了！我說司令啊，誰也沒欠你幾百萬的大錢，你就不能給我露點笑模樣？&rdo;

何司令不言不動的盯著地面，盯了片刻，抬起頭來對著李世堯問道：&ldo;我給你，露點笑模樣？&rdo;

李世堯笑嘻嘻的一點頭：&ldo;是呀！司令，你那點笑全給藍參謀長了，見了我們就板著個臉，這不公平嘛！&rdo;

何司令頗想給李世堯一個大嘴巴，可是想到李世堯手下那四萬多人，便只把汗津津的手掌在褲子上蹭了蹭，強壓怒火的說道：&ldo;李師長這是到我這兒找笑來了？&rdo;

李世堯趕忙擺手：&ldo;不不不，司令你誤會了，我對你那是最尊敬不過的，只是你老人家要是再親民一點，那我就更愛戴你啦！&rdo;

何司令忍無可忍的站起來：&ldo;我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rdo;

李世堯見他要走，便也跟著站起來，伸手抓住他的手腕：&ldo;司令，我這話還沒說完呢‐‐&rdo;

何司令回頭瞪了李世堯：&ldo;你幹什麼？放開！&rdo;

李世堯涎著臉笑道：&ldo;司令，你著什麼急啊？我過一陣子怕是又要回萬通了，到時候想見你也不容易呀！&rdo;

何司令終於把那個醞釀已久的耳光，結結實實的扇在了李世堯的臉上。

李世堯被打愣了，一手捂著臉，一手鬆開了何司令的手腕。何司令兩眼放光的盯著他，惡狠狠的從牙關中擠出一個字：&ldo;滾！&rdo;

李世堯的眉毛立了一下，彷彿是要翻臉而又強忍住了的樣子。嚥了口氣，他放下手：&ldo;何司令，你這脾氣未免太大了一點吧？&rdo;

&ldo;馬上滾！&rdo;

李世堯滿不在乎的一聳肩膀：&ldo;好啊，那我滾啦。司令，消消氣，氣大傷身啊！告辭！&rdo;說完這話，他很不屑的哂笑了一聲，然後便搖搖晃晃的轉身走掉了。

何司令氣的發昏，心想你是個什麼貨色，也敢跑來拿我開玩笑！真他媽的該殺了！

坐回那把硬木太師椅上，他用手撐了頭，李世堯方才的那番言語在他的腦子裡迴響不休。後來他覺著有些腦仁疼了，不由自主的就仰起頭閉上眼睛，輕聲自語道：&ldo;我不想活了！&rdo;

他話音剛落，就聽前方有人&ldo;嘎&rdo;的叫了一聲：&ldo;司令！你不想活啦？&rdo;‐‐是李白的聲音。

何司令的神思有些恍惚，就著這個疑問，他微微的點了點頭：&ldo;不想活了！&rdo;

李白深吸一口氣，扭頭就向門外衝去，同時高聲喊道：&ldo;快來人啊！司令要自殺啊……&rdo;

何司令快被李白氣死了。

趕走了前來救命的副官同勤務兵之後，他單獨留下李白，指著他的鼻子罵道：&ldo;你不如趙小虎萬分之一！要是宰了你能換回他，我現在就一槍崩了你！&rdo;

李白很委屈，低聲囁嚅著辯解：&ldo;我以為您是說真的呢。&rdo;

何司令忽然覺得很累，無力的揮揮手：&ldo;出去吧！不叫你，你不要進來！&rdo;

李白巴不得這一聲，趕忙一敬軍禮答應了個&ldo;是&rdo;，然後輕手俐腳的就跑掉了。

四月天，糙長鶯飛，暖風薰然。

第12章 離去

藍拜山一手拄了手杖，一手扶著牆，費力的抬起那條殘腿，一步三晃的向前慢慢挪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