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鐸乾生就一雙惑人的桃花眸,靜靜看著秀荷的側臉,心中便忍不住把她喜愛。因見她只是挑著甜點兒吃,便微不可察地勾起嘴角:&ldo;這糕點可還吃得習慣?&rdo;
&ldo;嗯,味道熟悉極了,母親從前也常做給我吃。&rdo;秀荷點頭,這才發現自己無意間已吃了小半盤,不由拘謹。
是了,就是她生的女兒。
&ldo;隨了本王……呵呵,這樣湊巧,本王也對甜點情有獨鍾。&rdo;一字在梗,半道又改了話風。鐸乾端睨著灰暗屋樑下秀荷白皙的嬌顏,額頭是光潔飽滿的,鼻樑秀挺挺,眼睛汪著一掊水兒,不哭也似帶了一層淡淡的紅暈。
他看著她,心便漸漸酸軟,想像那個女人生她奶她的情形,想像她幼年時姍姍學步的笨拙。那個女人的身段,是他今生所見之最為勻美,她定然能將這丫頭哺得粉粉嫩嫩,笑起來眼睛就眯成月牙兒。
&ldo;你屬兔?&rdo;鐸乾不動聲色地收回眼眸。
&ldo;嗯。&rdo;秀荷有點不高興被他這樣看,這下再不多說話。
瞥見那倔犟微翹的嘴角,鐸乾桃花眸裡卻鍍了笑,個丫頭,才說她隨了自己,竟又和她的母親一樣,一生氣就不愛搭理人。
要說這生靈之間一代一代的繁衍也真是奇怪,本來毫無幹係的男人和女人,忽而糾纏著孕育了骨肉,那骨肉便倒映出二人的牽牽絆絆,你看這裡是他,看那裡又是她,怎樣也區分不開、推諉不得。
慣是個心思縝密的角色,鐸乾一眼便洞穿秀荷的忍耐,只心裡卻莫名的輕鬆與欣慰,因著她對自己的這份真實,未曾淘染那市井間的虛偽作態。
見秀荷進食後面色復了紅潤,便正色問道:&ldo;適才在大馬路上攔轎喊冤,說甚麼官府無憑無據抓人、屈打成招,你和本王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do;
秀荷用帕子拭了拭唇角,暗捺住一口呼吸:&ldo;大前天夜裡,王爺忽然派李大人抓了民婦的相公庚武,說他販賣私鹽,叫他去衙門裡問話。民婦等了二日不見訊息,後四處打聽,方曉得他原來竟被抓進城北長平獄裡關了起來……怕是王爺不曉得,庚武他今歲三月才從東北大營大赦歸家,連眼下跑船的本錢都是賣命賺的湊的,莫說不想再做那坐牢的賣賣,便是想做,也沒有多餘的本錢。我大魏朝向來講究律法,如何抓了人,還未定罪便把他下進大牢,不問青紅皂白便將人往死裡拷打,這不是欲蓋彌彰、不是屈打成招,又是什麼?&rdo;
一席話聽得鐸乾蹙起眉頭,當日在崖石街李老兒府上見過那個後生,生得清雋英挺,很是個穩健灑落的人才,竟沒想到卻是個吃過牢飯的,也沒想到被抓的竟然是他。因為欽差辦案借用的是漕臺總督的人馬,所以只叫李寶財先把鹽犯關在牢裡,方才正準備過去審問,幾曾吩咐過半句動刑?
鐸乾不由肅了容色:&ldo;你說你相公三月才從大營裡放回,那便有過觸犯律法的前科,當日人證物證俱在,幾十袋私鹽就放在他船下,如何抵賴得去?再則,那獄裡有獄裡的規矩,你一個女人家進不去,又如何知道他動未動過刑,莫要對本王杜撰。&rdo;
秀荷不肯服,驀地屈膝在堂前一跪:&ldo;民婦沒有杜撰,敢在王爺面前如此說,就必是親眼見到過行刑的。王爺既是官場之人,怕是也曉得四年前那場禁海令中被抄的庚家,民婦相公便是那庚家的三少爺。原本好好的商會請願莫名變做一場血殺,中間經歷過什麼秀荷不曉得,但在庚家落難之前,他不過只是鎮上文武兼修的十七歲少年,並不存在觸犯律法之說……那私鹽從福城往北運,&l;雲熹號&r;從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