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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善抓住手掌,指甲深深地陷入到掌心裡。
那個女人,是誰?
這個問題,季善想了一路。而等飛機抵達目的地,這個問題暫時被她放在腦後,上頭派了車來接她,她先回了宿舍換了一身黑色的正裝,直接趕往了趙博文教授的葬禮現場。
說是葬禮,不過是立了碑。幾位同事一起給趙博文教授鞠躬獻花,陪他走最後一程。
明明她離開文叔還是精神矍鑠喋喋不休的小老頭,怎麼一天之間,就變成墓碑上嚴肅的黑白照片?季善心如刀割,不知是不是因為臨城看到的那一幕所殘餘的傷害跟此時此刻看到的冰冷墓碑產生的難過摻雜在一起,季善眼前發黑,渾身不舒服,心臟也疼到抽搐。
&ldo;善姐,你要保重自己,趙教授將我們此行剩下的兩年交給了你,他說,他相信你可以完成這三年剩下的任務。&rdo;
季善的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掉,聚集在尖尖的下巴處,一滴滴地落在地面上,然後被陽光蒸發,消散。
季善咬著嘴唇,用力地握住手,撲通一下跪在周博文教授的墓碑前。
她聲音喑啞,&ldo;文叔,您放心走吧。剩下的路,我替您走下去,您當年沒實現的願望,我一定回去幫你實現。&rdo;
……
臨城。
周景川被從車子裡抬出去,看著面前著急的好友,他蠕動嘴唇,&ldo;就說我死了,全世界放。或者,說我要結婚了,都行。她……沒死,她吃醋跑了,讓她……&rdo;話都說不成句,便疲憊地閉上眼。
這一年,在溫褚揚眼裡,周景川表面上完美沒有受季善去世的影響,他像是被注入了什麼激素,不僅讓公司在臨城落戶,而且在這段時間裡,一舉壓下週氏,成為臨城最強。
可如今看著他疲憊的眼神,溫褚揚忽然明白,這哪裡是忘了,是無時無刻都在想念。工作事業不過是他緩解的一個手段工具。
溫褚揚按住鼻樑。
他搖搖頭,感情如此傷筋動骨,真不是個好東西。
等周景川被救護車帶走,溫褚揚按照周景川的安排,多家媒體亂七八糟地報導,先是周景川車禍病危,沒有效果之後,轉而報導周景川再婚。
只是,遠在戰火連天的草原,這些訊息跟不進去。就算放的進去,傳進季善耳朵裡的也只有周景川再婚這種訊息。
因為這一年,溫崢嶸暫緩臨城事業版圖的擴建,他小心翼翼地在醫藥行業進入非洲,並逐漸紮根。
……
時間流逝,光陰似箭。
大草原上好不容易安穩一年,卻在第三年爆發大規模的病毒入侵。
季善很忙很累,她年紀小,很多事情考慮不周到,為了避免出現差池,她將百分之百的精力都放在組織上。
有時候,她咬著牙想要回去,想回去看看兒子,質問周景川為什麼忽然結婚,可看到那些浸淫在病痛折磨中的人,季善連走的勇氣都沒有。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兩年,等下一批無國界志願醫生前來交接,季善才終於能喘一口氣。
回國的飛機上,季善終於能稍微鬆一口氣。
&ldo;挨過去了善姐。&rdo;身旁一起在風雨中工作了三年的同事雅茹拍拍她的手,&ldo;善姐,你在這次完成得這麼出色,接下來各種講座可能會接到手軟,而且趙博文教授關門弟子這個名號,也足夠讓你在臨城火起來的。&rdo;
季善不在意這些,她淡淡地同雅茹笑了笑,&ldo;我們都很棒。&rdo;
說完,季善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