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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善眸色頓時亮了。

&ldo;謝謝您，姑姑。&rdo;

周蕊聞聲，腳下一僵，轉身，表情微凜，&ldo;姨媽。&rdo;

季善揚眉。

周蕊：&ldo;我見你第一面就跟你說過，你媽媽是我閨蜜。你本就該叫我一聲姨媽。&rdo;

季善知道是這樣的，不過，她現在不是嫁到周家了嗎?所以說，應該隨著周景川喊姑姑吧。

周蕊走在前頭，她依舊是那副妖媚的模樣，走起路來腰部跨部妖嬈地扭動著。似乎覺得走得有些快，她停下來，等了等季善，並繼續說，&ldo;以後喊我姨媽，姑姑這個就算了。第一，周景川並不認我這個姑姑。第二，如果昨晚我不出現，你覺得自己這個孩子能生出來?想必不僅孩子出不來，你自己也沒命了。那時候周景川在哪裡?&rdo;嗤聲一笑，&ldo;一個女人生產時最人生中的大事件之一，這個時候丈夫都不陪在身邊，要這種丈夫有何用?你又何必隨著他喊我姑姑?&rdo;

季善猛然間攥住手掌。

強忍內心的刺痛，偏偏痛苦如一個被扯亂的毛球，一被牽扯，會變得更加混亂，更加無法剋制。

&ldo;姑姑，孩子在哪裡啊?&rdo;季善低頭咬了咬嘴唇，旋即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彷彿什麼事兒也沒有。

周蕊一臉恨鐵不成鋼，往前走了兩步，轉了個彎，沖玻璃窗裡頭指了一下，&ldo;裡頭呢。&rdo;

季善腳步明顯變大了，她趴在窗臺處，雙手墊著下巴，渴望地凝視保溫箱裡的小傢伙。

&ldo;寶寶，寶寶。&rdo;季善控制不住綻放笑容，之前那些刺痛在此時消散得無影無蹤。

周蕊從後頭望著季善，她小幅度踮著腳尖，又似乎覺得看得不夠真切，使勁踮起腳。周蕊想起她小時候，那時候她大概只有四五歲，跟著溫嘉煙去參加聖誕晚宴，在櫥窗前看到一個喜歡的洋娃娃，卻又礙於家裡有太多娃娃，就保持著這樣的姿態，趴在櫥窗上看。

周蕊眸內溫和，嘴角上挑，凝視著季善的目光似散發著母性的光。

&ldo;時間差不多，可以走了。&rdo;她考慮到季善的身體狀況，及時開口。

季善依舊盯著寶寶看，雖然在點頭，壓根沒有想走的念頭。

周蕊冷了冷臉，&ldo;你是想糟蹋完自己的身體，然後讓周景川給你兒子找個後媽是嗎?&rdo;

這句話威力無窮，話音落下，季善便轉過身了，連忙跟上週蕊。

周蕊哼了一聲，&ldo;治不了你。&rdo;

季善之前因為周景川的緣故，而且之前在周家，周蕊看她的目光太令人不舒服，她對周蕊的印象並不好。但現在，季善卻覺得周蕊這個人挺好的，最重要的是，昨晚是她救了她，況且，現在看來，周蕊的確是母親的閨蜜。

&ldo;謝謝你，姨媽。&rdo;站在周蕊身旁，季善挑起嘴角，誠心道謝。

周蕊看著她，&ldo;不喊姑姑了?&rdo;

季善回道，&ldo;您不是不喜歡嗎?&rdo;

周蕊笑，&ldo;並非朽木。&rdo;

季善不知道該怎麼回復她這句話。

回到病房，季善見周蕊給她收拾早餐，微微變了變臉，&ldo;姨媽，不用的，我自己就行。&rdo;

周蕊：&ldo;你?算了吧。就當我欠你的。&rdo;

季善心不安理不得，卻又無法拒絕，只能默默接受。

&ldo;謝謝姨媽。&rdo;等早飯收拾好，季善連忙道謝。

周蕊淡淡看了她一眼，&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