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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看著徐欽這副樣子,尉遲迥心裡好笑,但一想到孫烈被莫名其妙關在另一處,他就覺得很不對勁,總覺得有什麼事循著壞方向發生。唯一慶幸的是,孫烈是妖,面對這些用來關人的設施,他比自己更容易逃走。
「我們現在真的什麼也不能幹了。」徐欽看了外頭一眼,之前他們的房間還有問木門擋著,可以在裡頭貼隔音符任意說話,可這裡一舉一動都被看透,守衛看到他們嘴在動但聽不到聲,絕對知道有問題。
「說什麼傻話,我們還可以睡覺就應該知足了。」尉遲迥剛來時快速打量過四周,然而結論是‐‐除了見血逃不出去,即使逃獄成功外頭還有大內高手等著他,因此只能乖乖坐牢。
難得頭號電燈泡孫狐狸不在,而守衛離牢房也有一定距離,尉遲迥大手一揮,果斷重現起抱著徐欽的睡姿,徐欽紅著臉掙紮了一會發現抗議無效,只能掩早盜鈴告訴自己守衛看不見,任對方得逞。
懷中的徐欽由僵硬變成放鬆,尉遲迥微微一笑,用只有二人聽到的聲音道:「不要緊的,季海你什麼不用擔心,安心休息。」
徐欽一怔,他原以為自己裝得很好,被太子壓來東宮、連續兩晚的兇殺案、象徵死亡人數的刀痕、孫烈口中提及的妖、白日看到的那道鬼影……太多事壓在自己心頭上,可現在他們權力沒有、武器沒有、連最基本的反抗能力也沒有,加上外頭的徐雁風不知怎麼了,要說他不心慌是不可能的。
連尉遲迥也無能為力的現況,常常苦著一張臉只會令對方費神安慰自己,他能做的,只有裝出無所謂的樣子,騙著自己「會沒事的」。
可是尉遲迥看穿了,看穿那個惶恐不安的自己,到頭來,他還是要淪落到他人安慰的地步。
「沒事的,每個人都會這樣,我這不是怕得抱著你緊緊不放嗎?」尉遲迥溫柔的聲線再次響起,不但給了徐欽下臺階,更把自己說成膽小鬼讓他好受點。
才不會,哥才不會怕,徐欽心裡說著,可他沒有把話說出口,他那莫名的自卑把他的口堵住,緊緊握著尉遲迥遞過來的遮醜布。他翻身把自己埋在尉遲迥胸口,閉上眼不讓裡頭的不甘傾瀉而出,尉遲迥輕輕撫他著背,無言的安慰對方。
這不過是渴望成長的小挫拆,尉遲迥完全能理解徐欽心中所思,年少自己初初接觸血腥不已的案件,又吐又腳軟已是家常便飯。記得有次山獸吃人,不知怎的只吃了半邊身體,留下半個屍體在山上,屈莫敖吩咐他不要看,他卻倔強瞄了幾眼,結果嚇得那天是師父背著他下山的。
那時夕陽西下,他清楚記得那紅得發亮的天和他幾近滴血的耳朵互相映襯,屈莫敖還故意跟他說:「子稀,你道為師還要揹你多少次?」
「下次不會了。」年少的自己當時是這樣回答。
「為師覺得這有點困難,這樣吧,回去買幾隻雞,你隔天宰一隻當適應一下。」
「……我記得師父對雞肉情有獨鍾。」
「是你的錯覺。」
「師父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常派□□出去買楓林樓的油雞。」
「……你這小子給我閉嘴。」
回想過去,尉遲迥禁不住心裡一寬,他低頭看著縮成一團的徐欽,眼中全是自己所不知的溫情與愛憐。他悄悄放鬆了力度,讓徐欽躺得更舒服點,他的反應已被當年的自己好上許多。所以不要緊的,他會好好護著季海,讓懷中人可以慢慢成長。
至於那隻把季海嚇著的妖,尉遲迥閉上眼,努力剋制自己的殺意,他必定要抓出好好「伺候」。
這晚註定所有人不能好好休息。
尉遲迥雖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