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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阿姐慢條斯理地說:&ldo;適才嗑瓜子嗑的口舌乾燥,不若讓小止買些時令瓜果方便解渴。&rdo;與她摩肩的繇稽元君速即拊掌稱是。
白盞平素不喜麻煩旁人,甚事一貫都是親力親為,再加上她本性純善,雖自個與念止往常並無交集,談不上熟稔諳悉卻也不忍心對其百般捉掐,是以此番調弄鳳族老麼之事她決計是要退避三舍,不入其中。
本仙執略是通情達理地點了點頭,我知她光明磊落慣了,內秉秀麗寬平之性,若是欲強迫於她,定會起出適得其反的波瀾。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罷。
至於幹壞事這種所損人不利己壞道行的行徑,我與念芷在各自還是娃娃的時候倒是輕車熟路地做過一些,往往我二人中設若有一人提議做甚,另一人絕對是翕應成合,絕不會做那扯後腿的膽小鬼。
怎奈幹壞事這種事情也是需要天賦的,瞻前顧後了不成,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也不成……呃,還有最為緊要的一條,年齒小了也是不成的。
年齒一旦小了,自然順理成章要淪為時常被欺辱的那一個。譬如,鳳念止。
見今回首往事,儘管天垠地荒中滄海桑田地變了幾變,有些事情也不過是昨夜星辰昨夜風,恍然一夢,不期就近在眼前。
那一年,玄鶴迤邐迴音璧。那一日,東海沸翻浪不絕。
不知哪一年哪一日晨光熹微之時,一身天梭玉衣的小念芷踅手踅腳地摸進我的寢房,將房內月色紗幔擰成鞦韆繩,歡天喜地地在上盪著,玩耍得甚為過癮。
後來她告愬我知:&ldo;白姐姐,我聽聞靠著東海之處有一座荒上產玄鶴,前幾日我聽父皇不經意地提到過說玄鶴蛋吃了會長生不老,你有沒有興趣同我走一趟?&rdo;
結果我掏窩來她煮蛋,又將吃不完剩下的一股腦打包帶回施捨給了小止,那時的小止天真燦漫,著實像一朵未經風雨的芙蕖花,狼吞虎嚥地吃了兩個發覺味道不錯,一時孝心洶湧,小手擎著幾枚煮爛透的玄鶴蛋徑直跑到他父皇跟前邀功請賞。
老鳳凰感動得是涕淚縱橫,拽過他來不由分說就是一頓毒打胖揍。某次聽念止嘟囔:&ldo;至今臀部仍留著一塊永消不掉的疤痕。&rdo;
這孝心獻的,委實的慘絕人寰!
他現今都稀里糊塗,不知為何當初自己會被自己十分敬仰欽佩的父皇揍得那般厲害,以至於,他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是由父皇所生。
唔,這都是我與她阿姐造的孽吶!將好端端的一個品學兼優孝心泛濫的孩子給折磨成了懷疑人生的呆兒。
可憐見的,許是老天夜都看不下去了,這一次,卻教我與念芷枉費了一場心思。
那壁廂良久未有所動靜,只在荊梔仙子風風火火地拉著她家仙主上前砸場子。這幕大戲,終才拉開帷幕。
若是尋常的小仙子,自是輕易不敢尋釁挑事,便是遇到了不平事,也會不吭不響地夾起尾巴低調做仙。可這荊梔仙子實在非同尋常,無意撞破她家仙主已然思慕了幾萬的金龜婿的竟然揝著別的女人的手摩挲個不亦樂乎,她那個恨那個咬牙切齒,那個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不禁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徑直走上前,大聲喝道:&ldo;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司……你竟置禮教於不顧,豈不聞&l;七年男女不同席&r;,而今眾目睽睽之下竟與陌生女子拉扯不清,實在有失體統。枉費我家仙……我家小姐對你一片……&rdo;
立在她身旁的槿萱天神見她竹筒倒豆子地和盤托出,自然不敢再任由得她橫衝直撞。緋紅著兩側白皙的精緻玉頰喝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