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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宛在書房外站了小半個時辰, 僕役們經過時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鍾宛揉了一把臉,轉身回自己院中了。
方才他一直在想, 若是現在衝進書房, 同鬱赦翻牌,把自己查到的有關他身世的事和盤托出, 鬱赦會如何。
鍾宛幾次衝動,又幾次生生按捺了下來。
得讓鬱赦再喜歡自己一點才行。
喜歡到縱然被自己知道了過往,也不會激憤之下趕自己走,反倒會把內情同自己交代個清楚,願意讓自己留下為他當個謀士。
鍾宛是真的沒這個自信。
自己畢竟出身寧王府,如今宣瑞也有了奪嫡的可能,鬱赦會不會懷疑自己是宣瑞安在他身邊的底牌?
如今看, 最好的辦法就是……
鍾宛喃喃:“讓他日我一次……”
就一次,鍾宛就有自信能訛鬱赦一輩子。
來給鍾宛送藥的小丫頭嚇得踉蹌了下,鍾宛一把扶住她手中的藥碗, “你怎麼總是心驚膽戰的, 我又不咬人。”
小丫頭警惕的看了鍾宛一眼, 她一直覺得這不是個好人。
小丫頭也不說話,盯著鍾宛喝過藥後拿著空藥碗飛也似的跑了。
晚膳前鬱赦被叫走了,這次倒不是崇安帝無事生非, 說是北邊邊境有些不安穩, 如今朝中有個什麼風吹草動, 關不關鬱赦的事崇安帝都會將他喚去讓他在一旁聽著,鬱赦心裡一百個不耐煩, 奈何之前為保下鍾宛已做了許諾, 現在也推脫不得, 隨時叫隨時去。
鍾宛看看時漏,嘆口氣,原本計劃著晚膳後跟鬱赦纏磨一二的,現在看沒戲了,鬱赦怕是先回不來。
鍾宛有點困了,自吃了太醫的藥後他身子倒是好了不少,睡的也比往日沉了,每日比往常要多睡近一個時辰,每日天黑了不多一會兒就想睡了,他揉揉眼,正琢磨著是不是乾脆去鬱赦臥房裡,窗欞突然微微響了下。
鍾宛心中一動,看看屋外——小丫頭已經走了。
鍾宛先關好門,起身將窗戶開啟,林思一翻身躍了進來。
林思比劃:早上就想來的,只是府中防範太嚴,鬱小王爺出門後家將跟走了一半,這才混進來。
鍾宛點頭:“宣瑜和從心可好?”
林思點頭:很好,小姐一直問你。
“沒事就好。”鍾宛感嘆,“原本急著讓他倆走,現在看也不必了,也不知湯銘到黔安沒有,他若是去了……黔安還真不算個安穩地方了。”
宣瑞若真被湯銘蠱惑的做些什麼蠢事,兩個孩子在京中還能說個不知情,不會被牽累。
林思聞言臉色一僵,頓了下,打手語:湯銘沒去黔安。
鍾宛一怔,“他沒去?我猜錯了?他布了這麼大的局……不是為了去見宣瑞?”
林思擺手:沒猜錯,是……
林思似是壓抑著什麼,比劃:宣瑞根本沒回黔安,他當日離京後走了不到十日就遇見了湯銘的人,湯銘同他說,黔安回不得,要他命的人久候於黔安磨刀霍霍,就等他回去了。”
鍾宛腦中一陣眩暈。
湯銘……
林思繼續道:宣瑞將信將疑,因為湯銘的人同他說,說……
鍾宛低聲道:“你說就是。”
林思咬牙:湯銘的人同宣瑞說,黔安若是無事,怎麼鍾宛自己不回去?
鍾宛愣了下,突然笑了出來。
林思又道:湯銘的人還說,王爺若不信,且借病緩緩往南走,聽著京中的動靜,看皇帝是不是要發作黔安,果然,在半月前……出了主人你的事。
鍾宛難以自抑似得不住笑,林思看了鍾宛一眼,替他心寒,繼續打手語:你和鬱小王爺縱然全擔下了,但宣瑞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