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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琰眼中一亮:&ldo;你的意思是‐‐&rdo;
&ldo;有人在暗中操縱米價從中漁利‐‐多半與開捐納監脫不了幹係!&rdo;
他二人知道在這粉飾太平的蘭州城查不出個子醜寅卯來,便商議出城,城西五十餘裡處有個榆中縣,據說是甘肅難得的魚米之鄉,年年納捐都是頭一份的,和珅與永琰僱車一路行去,剛到榆中已經夕陽西下,便聽了和珅的建議投宿在榆中一戶莊頭家裡。
那莊頭姓盧,家道殷實,田連百畝,難得是又極慷慨好客,見著這幾個人模樣氣度都是拔尖的,自是不肯怠慢,命下人敢著收拾好了一間上房。
隨侍的侍衛將被褥收拾停當了就告退出去屋外守夜‐‐給他十個膽兒,他也不敢與永琰同室而眠。和珅便也咳了一聲也要跪安出去,永琰原本波瀾不興的表情卻忽然有了一絲鬆動,轉頭對和珅道:&ldo;既是出門在外,原也不必忌諱這許多‐‐教人看見我一個人高床軟枕睡地舒坦,你在屋簷下餐風宿露的,也令人起疑不是?依我的話,今晚還是將就一下,和大人就不必出屋了。&rdo;
和珅依然跪下叩頭行了禮才緩緩地說道:&ldo;十五爺……禮不可廢。&rdo;
&ldo;你‐‐&rdo;永琰不覺得有些氣悶,這一路來和珅對他雖然知無不言,可一旦碰上他的拉攏示好,他就裝聾作啞概不接受,他就不信這個人還真就是鐵板一塊!
正當二人僵持,那盧莊頭的公子卻秉燭來訪,二人只得暫時收了爭執,對著進門的盧公子拱手見禮。
&ldo;聽二位口音想是京城人氏?&rdo;那盧公子只二十出頭,生的蒼白文弱,似有不足之症,全然不似個莊稼人家的兒子,&ldo;在下想打聽京中科考事宜。&rdo;
和珅便將要緊的與他一一說了,末了問道:&ldo;恕我直言,公子聲音形容似有先天不足之症,又是三代單傳,如此長途跋涉遠上京城赴考,家中高堂如何放心?&rdo;
盧公子嘆了口氣,苦笑道:&ldo;何兄好厲害的眼力‐‐不瞞諸位,只因我家世代務農,祖祖輩輩都希望盧家能出個文官光耀門楣‐‐在下一出孃胎就有斷言我活不過二十,如今請醫研藥地折騰,好容易捱地片刻無虞,考上個秀才已是精力交淬,要趁著還有時間,盡我之能進城趕考,若能取個名次回來即便我死在京城也無所怨尤了。&rdo;永琰聽了大皺其眉,似乎無法理解這考取功名對他個病秧子而言就如此重要,寧可放棄愜意自得的耕讀生活也要放手一搏,哪裡值當!和珅卻以眼神制止了永琰,笑眯眯地繼續問道:&ldo;據我所知,甘肅全省因著旱災,皇上已頒下聖諭允許甘肅開捐納監,有捐納銀糧的秀才立即授以功名‐‐以你之家境,捐個監生怕也不是難事,何必如此艱辛?&rdo;
盧公子愣了一下,隨即搖頭嘆了一口氣:&ldo;這捐,我們納不起!&rdo;
和永二人互看一眼,知有情弊,忙奈著口氣故作不解狀:&ldo;奇了,甘肅納監也都是依足了制度規矩,捐個監生在銀子三千兩或大米八百石,何至於納不起呀?&rdo;
&ldo;嚴兄錯了。&rdo;盧公子站起來,正色道,&ldo;當年的王中丞如今的王總督可不是叫我們開捐納監,而是強令逼捐!&rdo;
&ldo;您二位打聽打聽榆中縣的土皇帝是誰?高兵高員外‐‐那是王總督的小妻舅,連榆中縣令都得唯他馬首示瞻,為了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