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話 見過的(第1/2 頁)
蔡廣全一臉被冤枉的模樣,說完了這句便擺出個可憐相來,眼巴巴地瞅著季櫻。
心裡卻唸叨:看見沒有,就說你是個妖孽!五六歲早該記事了,你卻連鐲子是怎麼變成兩截兒的都不知道——哼,我看你就是那矮林子裡的精怪託生,怨不得滿心裡還想回去!
“哦。”
季櫻可不知他心裡在嘀咕些什麼,聽了那話便罷了,揮揮手讓他出去,自個兒復又拿了那鐲子在眼前細瞧。
也是這一看之下,才發現,原來這鐲子內側還有乾坤。
也不是甚麼稀罕物,不過是內側刻了朵小花兒。從前常年戴在手上,如今又年深日久,那花兒早給磨得花了,根本看不出是什麼。
阿妙取了面脂來給季櫻搽,眼見得她都快把那鐲子貼臉上了,忍不住就嘖了一聲。
“仔細看壞眼。”
一面說,一面把她的手拉開了些。
“你來瞧。”
季櫻正看得眼花,便索性將那鐲子塞到阿妙手裡:“這是朵什麼花,看得出嗎?”
阿妙果然也把那半截銀鐲往眼前湊,同樣恨不得貼在臉上,看了半天:“這哪瞧得出,磨得花邊都沒了……”
說完便把那鐲子往季櫻手裡遞。忽地省起甚麼,劈手又奪了過來。
“我看你真是欠揍了。”
季櫻翻翻眼皮:“你搶什麼?我還能不給你?這玩意兒就算拿去金器鋪重新鑲過你也戴不上,你……”
“不過這花樣有點眼熟。”
阿妙打斷了她的話。
“什麼?”
季櫻登時一怔:“你在哪裡瞧見過?首飾鋪,還是……”
還是在季家?
如果是在季家,那麼整個宅子上下,怕是也只有季櫻的房間,可讓阿妙隨意翻動,這是不是意味著什麼?
可適才蔡廣全也說了,這東西,自小是戴在她這身體的原主手上的啊……
再聯絡之前陸星垂查到的那些事,季櫻心中立馬怦怦亂跳起來。
“快想想,用力想。”
她一把捏住阿妙的手:“需不需要我給你按按腦袋,舒服了,也許神思更清明一些?”
說著真個站起來便伸手往阿妙頭上招呼。
“姑娘別鬧。”
阿妙面癱著臉擋開她的手:“首飾鋪我沒去過,想來還是在家裡瞧見的。只是一時半會兒,手邊又沒個參照,哪能立即就想起來?這花樣如此細小,我就算見過,怕也只是晃過一眼,留下一星半點印象而已……”
“哦。”
想想也的確是這麼個理兒,季櫻有點洩氣,把手收了回來坐下了:“那你慢慢想吧,我不催你就是了。若實在想不起來也沒關係,等回家了咱們把東西再一股兒腦地翻出來比對,也就是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個道理她懂,況且她素來也不是沉不住氣的人。冷不丁聽見阿妙說見過花樣,一時熱血衝上頭頂是有的,卻也冷靜得快。
這事並不急,她還有大把時間,她等得起。
“回家時,記得把這個帶上。”
她吩咐了阿妙一句,將那銀鐲子重新妥妥當當包回帕子裡,合上了樟木箱。
卻到底是閒不住,坐在那兒想了一會兒,又喚蔡廣全。
“哎,在呢在呢,姑娘咋了?”
蔡廣全應得痛快,一顆心卻懸在那兒不踏實,陀螺似的旋進屋,賠著笑:“姑娘有啥吩咐?”
“我出去一趟。”
季櫻一邊說一邊站起身來,用問他“什麼時候吃飯”一般的語氣道:“村外的野墳地,是埋在那兒的,對吧?”
啥玩意?
蔡廣全疑心自己聽錯,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