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話 辛苦二姐姐(第1/2 頁)
“蔡廣全?”
季櫻倏然嗤笑出聲:“我當是什麼事兒呢,這人果然是個狗改不了吃屎的東西!我雖不知他與大伯孃說了什麼,但若是打他那兒來的訊息,大伯孃趁早撂開吧,他的嘴裡,是不會有一句真話的。”
季大夫人緊盯她的臉,彷彿沒聽見她的話,嗓子直髮緊:“三丫頭,你並未回答我的問題,那我便再問一次——你當真姓季?”
“大伯孃今天究竟是怎麼了?”
季櫻臉上現出兩分不耐:“我不姓季還能姓什麼,姓蔡?”
“你倒確實不姓蔡。”
季大夫人模樣看起來十分痛心疾首:“可你也並非是姓季的,你是蔡家養了十年的那個女孩兒,真正的櫻兒,我的乖侄女,已是死了!”
尾音打著顫兒,說完,立刻用帕子捂住了嘴,彷彿哽咽了。
此話一出,滿屋都是倒抽涼氣的聲音。
屋外,季克之登時高聲叫了起來:“大伯孃,你怎麼能說我妹妹死了?她分明好好地站在這兒!你……你失心瘋了,這種話也能胡說!”
屋內,季蘿也跟著尖聲喊:“大伯孃,我曉得的,你不喜歡三妹妹,覺得她害二哥哥被罰去莊子,恐怕連他被人敲折了腿,也一併算在了三妹妹身上。可你不能睜眼說瞎話啊,我三妹妹……”
話沒說完,又被季三夫人握住了嘴。
“大嫂,孩子不懂事,你寬宏,別跟她計較。”
季三夫人臉色冷薄:“只是這事,確實非同小可,若無切實證據,一旦傳了出去,對咱們全家有害無益,還請大嫂三思。”
裡裡外外一大家子人神色各異,唯有季老太太,仍舊垂眼看茶碗,連眉毛都沒動一動。
季櫻淡漠地站在那兒,輕輕吐了口氣。
這話,終究是說出口了。
“我難道不希望這事是假的?”
彷彿自個兒才是那個被冤枉的,季大夫人委委屈屈地拿帕子壓眼角:“我難道不盼著,眼前的便是真正的櫻兒?可那……他當場賭咒發誓,還與我摁手印畫了押,我……”
說到這兒,她乾脆直接哭出聲來:“蔡廣全說,那晚兩個孩子摔下山坡,一死一傷,死的那個,其實是、其實是咱們的櫻兒啊。他怕被咱家追究,小命不保,這才起了歪心,看他家養了十年的那個丫頭與櫻兒形貌十分相似,便壯起膽子來,想出個李代桃僵的法子,把人送到咱家。”
季大夫人越說越哭得收不住:“可憐咱們的櫻兒啊,打小兒便沒了娘,爹又常年不在家,已然是個苦命的了,可哪怕再苦,好歹是個富貴堆裡養大的嬌小姐,如今卻……一領席子裹著埋在了野墳地裡……”
彷彿再也說不下去,季大夫人背過身去,對著衣櫃一個勁兒哽咽,肩膀不停顫抖。此情此景,任誰見了能不心酸動容?
興許是事情太過聳人聽聞的緣故,季大夫人話音落下之後,屋內屋外這許多人,竟沒有一個出聲的,除開季大夫人那斷斷續續的抽泣聲,一時之間再無其他動靜。好十幾口人,死一般沉寂,場面委實詭異得厲害。
唯獨站在廊下的季克之,聽到“埋在了野墳地”這幾個字,身子劇烈地抖了抖。
季櫻也沒說話,就站在桌子旁邊,滿面平靜。
按照她原先的計劃,本打算在去正房的路上讓阿妙溜去尋桑玉,卻不想,季大夫人連片刻都等不得,直接領季老太太並著一大家子人殺了來。她和阿妙都被堵在了房中,此時想去找桑玉,已然不可能。
事情出了些差錯,固然稱不上嚴重,卻總得想法兒解決。
目光四下裡溜了一圈,最後落在了季蘿臉上。
她二姐姐這會子激憤得滿臉通紅,喘氣聲都比平日裡大了兩分,一雙圓眼中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