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話 為何不跪(第1/2 頁)
,掠春光
流光池的生意是正經事,即便季老太太不提,季櫻也必然是要去走一遭的。琢磨著早些去,即便有什麼事,也有充足的時間處理,翌日上午,吃罷了飯,她便領著阿妙坐車出了門。
馬車從季家大門拐出來,穿過多子巷,將要轉入大路時,車身忽然微微一滯。
桑玉這人是個沉著的性子,甚而悶得有點過分,車素來駕得穩當,眼前這條路又實在是走熟了的,這會子冷不丁一晃,季櫻便立馬坐直了身子:“怎麼了?”
車未停,依舊往聽琴巷的方向去,只是速度稍稍放慢了些,桑玉略帶著遲疑的嗓音從前頭傳過來:“那輛車……又在巷子口。”
幾天前一路尾隨著他們從城南迴來的馬車?
季櫻立刻掀開車窗上的小簾向外看去。
果然,就在多子巷對面的那個賣豆腐腦和油餅的小攤子旁,停了一駕車。
那晚天色陰沉,車子的模樣並未能看得太清楚,此刻望過去她才看明白了,那確實是一駕榕州城內的車馬行最尋常的馬車,尋常得沒有一絲一毫特別。
就連那駕車的人,也是最普通的車伕打扮,表情眼神帶著茫然與無聊,顯然收了錢不得不在此候著,卻又全然不知緣故。
“確定是前兩天夜裡那駕車?”
季櫻便問道。
“是。”
桑玉篤定地答:“那車伕的相貌,那晚我瞧見過。”
阿妙便在旁緊皺了眉頭:“究竟是什麼來頭,成日在這兒守著算怎麼回事?”
“不理他。”
季櫻一臉輕鬆的樣子:“不管那車上的人是誰,明曉得那晚咱們已察覺了他的行蹤,這會子還仍舊一點隱藏的意思都沒有,要麼就是沒揣著太見不得人的心思,要麼就是缺心眼兒,無論是哪個原因,咱們都用不著怕。只管往聽琴巷去,若真是衝著咱們來的,必會跟上。”
說著輕笑一聲:“咱們把桑玉拉得牢牢實實的,一步也不讓他離開,想來有他在,咱們也不至於太吃虧,是不?”
說罷便再沒開腔,端了小几上的茶送到嘴邊,並不喝,只有一下沒一下地吹碗沿上方冒出來的熱乎氣兒。
見她如此,桑玉和阿妙兩個也就沒二話,馬車一路穿街過道,入了聽琴巷,在流光池門前停了下來。
阿妙先下車,叮囑桑玉今日不要把車停得太遠,就守在鋪子門前,一面四下裡打量一番,一面伸手來接季櫻,低低道:“那車果然又跟了上來。”
還真是一點都不怕被發現的樣子,如此大喇喇地一路跟來了這裡。
“別搭理。”
季櫻依舊是這句話,徑自下了車,三兩步行進鋪子裡。
也是人進了流光池中才發現,這深秋即將入冬的時節,果然是與暖和時完全不同了。
不過是上午,按理來說,正是城中大多數人忙碌的時候。需要為生計奔波的得打理自個兒的買賣,不愁吃穿的,也得在家中張羅雜事,該是抽不出空來泡澡才對,然則此刻,這流光池裡,卻滿滿當當全是人。
堂子裡的熱氣幾乎關不住,逮著門窗上一點縫隙就往外鑽,裡邊兒呼呼喝喝全是人聲,有呼喚女夥計幫忙取澡豆的,有同人大聲談笑的,同那飄飄渺渺的熱氣一塊兒往外蕩——人在鋪子外,被那厚布簾子一隔還不覺得有什麼,冷不丁踏進來,便登時要被那聲浪給唬得往後倒退半步。
眼下這辰光,堂子裡已是擠得滿滿當當,尚有不少人在櫃檯附近的椅子等。董鴛忙得團團亂轉,既要安撫不耐煩的客人,還得張羅著讓人看顧好堂子裡,又要勻出一隻眼來盯著女夥計們別犯錯,滿頭都是汗,一扭頭倏然瞧見季櫻,不由得一愣:“咦,您怎地這時候來了?”
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