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話 翩翩佳公子(第1/2 頁)
,掠春光
季櫻話音剛落,便聽得陸星垂在旁輕笑了一聲。
她轉過頭去,衝他半真半假一瞪眼:“你笑什麼?適才你也搭腔來著呢,這會子倒笑話起我來了?”
“哪裡是笑你。”
陸星垂說著話,忍不住似的又笑了起來:“我只是忽然覺得,方才你那混不吝的模樣,倒有些像季兄。果真是同他在一處呆久了,辦起事來,竟也有了他的影子了。”
他口中的這個“季兄”,自然只能是季淵。
說來他們這輩分也真夠亂的,雖說並無血緣關係,只是個稱呼而已,各論各的也就罷了,卻到底人還是那些人,一會兒是叔,一會兒是兄,在榕州時稱“許家姑祖母”,來了京城又成了“陸伯母”——就算不搞混,也實在亂七八糟。
陸星垂一向稱季淵為“季兄”,可眼下在京城,在季家的鋪子裡,季櫻突然就生了點壞心眼,很想問問他,平日裡是怎麼稱呼季溶的。
她這兒起了促狹心思,那廂掌櫃的卻是全然不知,滿腦子仍在琢磨方才的事。
“三小姐這話,說得倒也是這麼個理兒。。”
他沉吟著道:“二爺與那龔老闆畢竟男女有別,話該怎麼說,這分寸其實很不好把握。說得輕了吧沒效果,就像這回的事兒似的,人家愣是裝聽不懂,料定你不好撕破臉皮,便見天兒地上門來磨;可若是說得太重,卻也不成。那畢竟是個婦人家,萬一一不留神給說哭了,傳了開去,也是一樁麻煩。”
想明白了這一節,他長長地舒了口氣:“但您就不一樣了,您也是個女子,又被那龔老闆張口閉口地說是‘孩子’,即便話說重了,童言無忌,她總不好跟你計較的。”
季櫻:……
她承認自己年輕,也很喜歡這個年紀,但說她“童言無忌”,是不是也過了點……
“只是我還有一事不明。”
那掌櫃的迫不及待求知的模樣,緊緊盯著季櫻不放:“那玉琢閣的事,您怎麼那麼清楚?就算是二爺和我,也只知他們素來名聲不好,這當中具體的事,可是半點也不清楚啊!二爺應當是昨晚才將這事兒交給您的吧,方才您又是一大早便跟著他過來的,幾時將這麼多事弄得如此明白?”
“哈。”
季櫻同他打了個哈哈:“那……本姑娘自然有自個兒的本事,若非如此,我爹又怎會放心把這得罪人的事交給我?”
“……”
掌櫃抬眼望天,默了默。
誰還不曉得他家二爺其實是在哄孩子呢?難不成還真指望他閨女能把這事給拒了?
旁邊陸星垂便又低低笑了一聲。
季櫻便很有點不高興,這一次連頭都不回了,只歪著頭拿眼角瞅他:“你又笑什麼?”
陸星垂但笑不語,搖搖頭,端起茶盞來擋住臉。那掌櫃見不得他們打啞謎,心裡貓撓似的,衝著季櫻作了個揖:“三小姐就別同我賣關子了,不瞞您說,方才您講的那些玉琢閣的事,除開上個月那樁之外,旁的我也都是頭回聽說吶!”
“哎呀,就不能給我留點神秘感?”
當著這掌櫃的面,季櫻也不好真跟陸星垂鬥氣,暫且放過他,抬眼無奈地攤攤手:“您同我爹,基本不與胭脂水粉鋪子打交道,尤其我爹,孤身一人在京城,連替家裡人去置辦東西的機會都沒有,這許多年來,我敢說,他就從不曾關心過那勞什子玉琢閣和芳春齋哪怕分毫,這各中關節,他自然不可能清楚——但女孩子可就不一樣呢。”
她眨了眨眼,含笑道:“因今日要來鋪子上處理此事,昨晚我便問了問我爹要婉拒這間胭脂水粉鋪的名字。頭先兒送他離開,我便在門前晃了晃。隔壁那間綢緞鋪子,女孩子最多了,我只消過去打聽一聲,就說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