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話 您當真不說嗎(第1/2 頁)
沒打算說?
季櫻原正起了身替季溶斟茶,萬沒料到竟聽到這麼一句,手上動作登時一滯,抬頭瞥了她爹一眼。
就見季溶人靠在椅子背上,雙臂朝前一環抱在胸前,稍稍歪著頭,也正瞧著她。
典型的防禦與拒絕姿態。
她重又垂下眼,穩穩當當斟好茶,坐回自個兒的椅子裡。
桂花和紅糖的甜香在水汽中浮動,原本氣味已淡了下去,這當口卻又濃重起來。
“爹這是什麼意思?”
季櫻唇角微微地往上翹了翹,一雙杏眼裡卻是平靜無波,直直瞧著季溶的臉:“先前爹還應承了我,說是不會再糊弄我,這才一個時辰都沒到,您就要反口了?”
“嗐,這怎麼能叫糊弄?”
季溶攤攤手,好脾氣地一笑:“先前同你講的那些,有一句算一句,全是真真兒的大實話,我可以起誓吶!你若實在不信,等得了空,我領你去蔡廣全他遠房兄弟家走一趟,你自個兒當面問,成不成?”
“不必了。”
季櫻淡淡一笑:“那地方,我已打發人去過了,現下來問爹,不過是要證實我心中的猜測而已。”
“嗯?”季溶便是一怔:“好傢伙,你這丫頭夠能耐的啊,那還來問我做啥?”
許是琢磨了一下覺得不對頭,他皺起眉來:“這倒奇了,照我估計,你手頭能派上用場的人應是十分有限,似桑玉這種在季家掛了名兒的,為免引人生疑,輕易你也不會打發到那麼老遠的地方的地方去,你怕是有幫手吧?”
說著輕輕一拍桌,語氣裡半真半假地帶了薄怒:“說,是不是陸家那臭小子?”
季櫻卻不吃他這套,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爹別打岔,您自個兒的事還沒說清呢。”
“哎呀呀!”
季溶臉上那點子本就不怎麼理直氣壯的慍怒瞬時盡數消弭,復又笑了起來,同她打哈哈:“這……你看,爹今夜當真是對你提的問題言無不盡了,可這人嘛,哪能還沒點難處,是不是?咱們也互相理解理解,如此這日子方才過得順當,你說呢?”
一面說著,又嘿嘿笑了兩聲,端起桌上的茶盞來,一飲而盡。
這是……把在商場上跟人周旋的那一套都拿出來了是嗎?話說了不老少,偏生沒一個字是有用的,還說不糊弄,這不是糊弄是什麼?
季櫻心裡多少有些沉不住氣了。
也是這一刻,她發現季溶——甚至包括季淵,其實早就給她畫下了一個圈。在這個圈子之外的事,她既樂意去查,他們也便任由她去。然而,一旦涉及到這個圈子的最中心,她便絲毫也別想觸碰。
怪不得在榕州時,季淵屢次三番不許她提及前事,卻對於她派人探查的行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其實這兄弟倆,早就達成共識了吧!
這種看似自由,實則處處被條條框框限制的感覺,委實很不好受,季櫻忍不住皺了下眉,突然就很不想再在這兒跟季溶耍心眼,索性“嘩啦”一聲,將手中那一把炒栗子扔回桌上。
“……幹啥?”
季溶叫那動靜嚇了一跳似的,肩膀縮了縮,瞧著當真沒個爹樣兒:“摔摔打打的,你這是衝我發脾氣啦?”
“不耐煩和爹打馬虎眼了。”
季櫻涼浸浸地笑了一下:“我本是打算循序漸進,這會子看情形,好似沒這個必要了。還請爹也對我坦誠些罷。便再請問爹一次,您費這麼大工夫將我送走,究竟是為什麼緣故?”
“嗬。”
她這話一出,季溶的神色反而定了,重又抱起胳膊來,朝她面上一掃,繼而晃了晃腦袋:“我不是說了嗎?這事兒,我沒打算告訴你,你就是說破大天去,今兒也別想從我這兒得到一句準話,勸你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