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話 該不會是想我了吧(第1/2 頁)
事情掰開揉碎說了個明白,三人再無異議,馬車重又跑了起來。
季櫻也並不十分著急,囑咐阿偃慢慢地查,動作隱蔽些,勿要驚動了以季溶為代表的一干人等,這才將簾子撂下,重新靠回車壁上。
馬車一路走得不緊不慢,沒有立刻回四合小院,而是兜去點心鋪子買了些糕餅,順路去了趟平安湯的總店。
季溶不出所料地不在鋪子上,季櫻也就沒多留,同掌櫃的閒聊幾句,便將糕餅留在了鋪子上,囑他分給大夥兒吃,自個兒這才慢吞吞地出來。
離家攏共也沒幾步路了,她索性不坐車,挽著阿妙快步往四合小院走,多動上一動,腳反而覺得暖和些。
主僕兩個一路走,一路說些無關緊要的閒話,行至衚衕外,不經意間往裡瞟了一眼,季櫻腳下驀地就是一滯。
那四合小院雖說瞧著不起眼,卻是這整條衚衕裡最大的一處院落,人在外頭便能輕易瞧見裡頭是何情形。
這會子,季家的院門半開著,裡頭一陣接一陣地有說笑聲飄出來。
尤其是那幾個年輕後生,原本嗓子便響亮,一鬧騰起來動靜更是大得能掀開屋頂,站在衚衕外頭都嫌吵得慌。
這還不止。
若是看得再仔細點,能瞧見衚衕裡的一條小道兒上,停著一架馬車。雖是被圍牆擋住了,只能瞧見車屁股的一個小角,壓根兒瞧不分明,但那股子熟悉感,依舊穿過整條衚衕,彎彎繞繞地直撲了出來。
季櫻轉頭瞧了阿妙一眼,小丫頭與她對視,有點猶豫:“好像是……”
“噓。”季櫻將食指豎到唇邊,嘴角微微地彎了一下,抬腳便進了衚衕,故意將腳步聲弄得大了點,回身高聲吩咐駕著車的桑玉:“我瞧那馬今日彷彿有些跛腳似的,過會子你好生替它檢查檢查,可莫要弄傷了。”
話音一出,四合小院裡的說笑聲頓時好似被人捏住了脖子,霎時間停下了。
在門外略停了停,季櫻一腳踏入院子裡。
方才還聚在一起說笑的年輕後生們就跟會遁地似的,呼啦一下子全不見了,整個院子空蕩蕩,半個人影都沒有,彷彿方才那震得人耳朵都疼的嘈嚷聲只是她的錯覺。
嶽嫂子捧著一簸箕大紅棗從灶房裡出來,扭頭瞧見季櫻,臉上露出個笑模樣來,衝著季溶的書房努了努嘴。
所以說,躲有什麼用,架不住有人給遞點子啊!
季櫻衝嶽嫂子點了點頭,並未聲張,輕手輕腳地走到書房門口。
大白天的,打外邊兒也瞧不出個所以然,她乾脆就沒往窗邊去,徑直一把推開了書房門。
書桌後頭坐了個人,手裡握著一本書,將自個兒的臉擋了個嚴嚴實實。
乍一眼看,那身段還挺像季溶的,但無論是他身上松柏綠的長袍,還是從書本上方露出來的一丁點毛茸茸的樹枝子,以及他掖在腰間那一柄墜子十分奇巧的摺扇,都在極力證明,此人絕對不是季家二爺。
季溶才不會打扮得這麼花裡胡哨呢!
“嗬。”
季櫻一回身,索性把書房門給關上了,輕笑了一聲。
書桌後頭的人卻彷彿毫無所覺,照舊用那本破書擋著臉,動都沒動一下。
曉得這人性子不著四六,季櫻也懶得跟他瞎逗,走過去,抬手一把就將他臉前的書給拽了下來,無奈地翻翻眼皮。
“季四先生,您是打量著我還能認不出來您?”
椅子裡,叫人戳穿了身份也半點不覺狼狽的季淵一眯眼,風華絕代地一笑,取下腰間的扇子來“嗤啦”展開,輕輕搖了兩下:“小櫻兒,好久不見。”
“好久什麼好久,滿打滿算也就二十來天。”
季櫻白他一眼,毫不客氣地將那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