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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帶著我們走到了東面的一間屋子前。沈六小心地推了一下門，門應手而開。我將日本女人推進了屋，隨後也跟了進去。屋裡很黑，我掏出手電在屋裡掃射著。只見一個渾身赤裸的男人站在屋子的正中。沈六找到了電燈開關，開啟了燈。眼前一片慘景。屋子中央正是下午那個被兩個武士架走的男人，顯然他已經死去多時。這個男人雙手被綁著，兩條胳膊高高抬起，用一條粗繩吊在房樑上，腳點著地，混身上下一絲不掛。身上除了青一塊紫一塊的瘀痕外，到處是刀口。刀口很有規律，而且深淺不一，已經凝固的鮮血淌得滿地都是。胯下的器官散落在地上。兩隻眼球也被剜出，掛在眼眶外面。練過刀法的人一看就知道，這是練刀者在用活人練習出刀的部位和力度。

如果說剛才我心中對那個女人還有一絲憐憫話，而此時胸中只有一腔怒火。沈六眼睛都紅了，正死死地盯著那個女人看。看來女人剛才在臥室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如果我們是為這個男人而來，那麼她顯然是不可能有活命的機會了。我將頭一擺，沈六推著女人又回到了臥室。&ldo;為什麼這樣狠毒？&rdo;我盯著女人問道，腦子裡還想著剛才看到的那幅慘景。&ldo;是我的兒子乾的，他們作為帝國的武士必須訓練膽量，這是他們的老師教導的。&rdo;&ldo;混蛋，你作為母親就讓你的兒子變成惡魔嗎？&rdo;&ldo;我無法管束他們。他們的父親以他們為驕傲。他們做什麼都可以。&rdo;&ldo;難道包括半夜進你們的睡房嗎？&rdo;想起剛才進臥室時的情景，我嘲諷地問道。&ldo;是的，次郎就喜歡看我們。&rdo;這個快五十歲的女人突然有些羞澀了。&ldo;變態的畜牲！&rdo;我罵道。&ldo;你們在瀋陽還有其他的產業麼？&rdo;&ldo;沒有了。這個煙館也並不是我們的。我們只是負責管理。&rdo;&ldo;煙館是誰的？&rdo;&ldo;是平田商社的。&rdo;&ldo;好了，你為有這樣的惡魔兒子剖腹謝罪吧。&rdo;我不想再問下去了，拔出我的那把9拋在女人的面前。……

為了不引起麻煩，給日本人造成什麼藉口，我們撿走了兩枚彈殼，把兩個武士的屍體搬進他們的臥房，並在所有屍體上澆了少量煤油，然後放起一把大火，偽裝成煙館失火燒死五人的現場。相信對於這樣一起失火案，法醫應該不會仔細進行驗屍的。我們也沒有摘下那個男人的屍體，就讓這場大火作為他的葬禮吧。

第二天早晨我們就來到了位於瀋陽城南的那個麵粉加工廠。杜佔文沒想到我會親自來工廠。廠子不算小，佔地有一千百多平方米。不過廠房都很破舊，裝置大部分是手工操作的，廠裡只有四五個工人。看來要改建這個工廠必須一切從零開始。我交給杜站文一份工廠擴建的計劃書，並將四千大洋也交給了他，讓他從即日起就開始做人員、物料的準備工作，春天就動工。

中午，杜佔文請我到大帥府附近的一個酒樓中吃飯，為我接風，同時還請了兩個瀋陽的大糧商作陪。東北人豪爽大方，幾大杯酒下肚，大家就已經很熟悉了，聊天談話都不再拘束。什麼秦掌櫃又娶了一房姨太太，什麼趙掌櫃的貨前幾天被鬍子劫了，什麼張少帥府裡的一個小丫環嫁給李侍衛長了……話題一個接一個。在杜佔文的提議下，大家又幹了一杯酒後，那個姓李的糧商突然很神秘地說：&ldo;聽說了嗎，平田商社的一個大煙館給燒了。就是昨天夜裡著的。&rdo;&ldo;哪個煙館兒？&rdo;杜佔文聞問道。就是車站后街的那個，對了，就是住著兩個日本武士的那個。&rdo;&ldo;哦‐‐知道，知道。&rdo;&ldo;聽說裡面的人全死了，骨頭都燒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