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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血戰崑崙（1）

沒人知道牧良逢在風鈴渡的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第二天清晨，去師部的一輛大卡車停在了柳煙茶館的門口，把他接走了。柳煙從茶館裡追出來時，汽車已經開出老遠了，她站在小鎮的馬路中間，突然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子被人抽空了，她痴迷地看著那輛軍用卡車絕塵而去。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像他一樣，佔據著她的整個心田，包括那個她只見過一面的丈夫，那個40歲的高階軍官在和她拜堂的10分鐘後，就被一個電話緊急召去了前線，他們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同房。沒過多久，她的那個&ldo;丈夫&rdo;就戰死在武漢，再也沒有回來過。 她對他的記憶是模糊的，更談不上感情。事實上，她只是一個被那個&ldo;丈夫&rdo;收容的南京女學生，她在戰火中逃亡遇到了他，他便娶她為妾，但在她還沒有進入妻子這個角色，他就死了。 而此時在她的淚眼朦朧中，她深愛的那個少年英雄也在奔赴戰場，他會不會也像自己的那個&ldo;丈夫&rdo;一樣，一去不回？ 這一年的濃冬時節，日軍第21軍司令官安藤利吉指揮的第5師團和臺灣混成旅團共3萬餘人，在海軍協助下，在欽州灣登陸，突破中國守軍防禦陣地。中國政府決定動用全國最精銳的部隊與日寇在廣西決一死戰，幾天後，各參戰部隊根據長官部的命令，從湖南、廣東、四川等地向廣西秘密地運動，牧良逢所在的師也接到命令。 牧良逢才剛剛當了一個多月的射擊教官，就被編入到師特務團下屬的一個連隊擔任排長，隨大部隊一起秘密奔赴崑崙關。他的這個排一共70多人，屬於火力支援排，下配有馬克沁重機槍1挺，zb26輕機槍和bar1930輕機槍共3挺，其餘都是些步槍和衝鋒鎗。 崑崙關位於南寧市東北方59公里處，巍峨險峻，谷深坡陡，地勢險要，是南寧東北面的天然屏障，有&ldo;南方天險&rdo;之稱，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 為了防止鬼子的飛機偵查，部隊一般是隱秘行軍。進入廣西後，戰爭的氣氛一下子濃了，到處可以看到拖兒帶女的難民，以及從戰場潰退下來的傷兵。人們帶著悲傷和憤怒背井離鄉，他們從牧良逢身邊經過時，不時有老百姓流著眼淚向部隊高聲喊叫：&ldo;你們要給我們老百姓爭口氣，趕跑小鬼子。&rdo; 軍人們沉默了，他們在這樣的呼喚聲中眼淚盈眶、熱血沸騰，他們只想儘快地趕付前線，與鬼子決死一戰，將中國軍人的滿腔熱血撥灑在這遍地狼煙的神州大地。 此時，鬼子已經攻克了廣西省府南寧，正在向南執行。 牧良逢所部的任務就是在崑崙關一帶狙擊日軍，確保西南大後方安全。部隊進入崑崙關的陣地時，那裡還在激戰中，成千上萬的鬼子在炮兵、飛機，以及海軍的配合下，向中國軍人的陣地發起了一次又一次地衝鋒，激戰數日後，雙方都是強弩之末。這時的牧良逢正好補充進來，戰場形勢立即出現了轉機。 牧良逢所在的排和另外兩個連被佈置到炮兵陣地，為己方的一個炮兵團陣地提供保護，牧良逢進入陣地後，就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炮兵說話都是吼出來的。 看到牧良逢他們進入陣地，炮兵團的團長就粗著嗓門吼他：&ldo;你是個新兵娃兒喔！上面派個新兵給老子守炮咯！？&rdo; &ldo;報告長官，我可不是新兵了。&rdo;牧良逢照樣吼他。 &ldo;果老子的，日本人都瘋了，不要命地進攻我們的陣地，你們一定要給我守住，否則炮團落入敵人手裡，你我就都是罪人了。&rdo;炮團團長是個四川人，說話川音很重。 &ldo;請長官放心，我們一定死守在陣地。&rdo; &ldo;好！你這個新兵娃倒有些志氣，但是要記住咯，軍中無戲言，如果丟了炮陣，老子照樣要槍斃你。&rdo;

第三十三章 血戰崑崙（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