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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命懸一線

黑夜來臨了，外面不時有鞭炮響起，這種喜慶的氣氛讓牧良逢思緒萬千，遠在千里的爺爺不知道睡了沒有？這一個春節他是怎麼過的？往年的這個時候，祖孫倆背著槍在森林打獵回來，圍在火爐前吃香噴噴的烤野味，牧老爺子喝著白酒，自豪地看著自己的孫子又長大一歲。日子雖然清平如水，但祖孫倆相依為命也算過得有滋有味，如今親人天各一方，思念在這樣的節日裡溢滿少年的心頭。 牧良逢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充滿了對親情的渴望。以前，父母對他而言只是一個抽象的概念，從他懂事的那天起，他的生命裡就只有一個爺爺，但是現在，他卻百倍思念起自己的父母。他們什麼樣子？現在什麼地方？過得好不好……恐怕自己沒有機會知道了。 少年牧良逢想到這些，突然淚流滿面，一種巨大的悲涼湧動著，從他的腳心衝到了頭頂，將他的心扯得生痛。 &ldo;牧長官，來抽根煙。&rdo;一個警察笑呵呵在窗外喊他。 牧良逢連忙擦乾眼淚，站在視窗接過香菸。 &ldo;牧長官，我剛才聽憲兵隊的人悄悄在議論，說是彭將軍為你這事出面了，現在看來36軍的人想動你沒那麼容易了。&rdo; &ldo;彭將軍？&rdo;牧良逢一愣。 &ldo;就你們的老師長，人家現在可正是春風得意啊！剛剛升任副軍長，前途一片光明。&rdo; 牧良逢沒想到這事居然連老師長也插手了，心裡稍稍放踏實了一些。 第二天上午，牧良逢還在睡覺，一群全副武裝的軍人衝到了院子裡，為首的是軍法處長和一個36軍的中校參謀，他們身後帶著的是36軍的憲兵。 &ldo;承36軍軍部命令，我們前來提人。&rdo;帶頭的中校軍官將一紙命令交給聞訊而來的憲兵隊長王老六等人：&ldo;我們已經照會過了你們上司，這是相關證明。&rdo; 警察們一看情況不妙，立即派人報信去了。 老王六得到授意，自然不會放人，遞過來的證明材料他看都沒看一眼，就把話擋了回去：&ldo;對不起長官，我們接到的命令是，此案必須由彭清松中將親自審查結案，其他任何單位不得隨意帶人離開。&rdo; &ldo;放肆！此事涉及到我們36軍，當然應該由我們軍部審查。&rdo;中校軍官瞪起了眼睛哼哧一聲：&ldo;我們手續齊全，現在就要帶人走。&rdo; 王老六看後面有彭中將撐腰，說話硬氣多了：&ldo;恕難從命！除非有彭將軍親自來這裡，否則任何人不得帶走牧連長。再說，就算這事涉及到你們，也應該由軍法處出面，而不是你們36軍。&rdo; 軍法處長正在犯難，一聽王老六這話立即應聲：&ldo;是的是的！歐陽參謀，這事容兄弟慢慢審理，我一定秉公處置。&rdo; &ldo;這是我們師座親自交待的事情，你們想抗命嗎？&rdo;那個中校軍官一臉鄙夷地看了看軍法處長，顯然是對這個賣主求榮的傢伙大為不滿。 王老六不客氣了：&ldo;這是憲兵司令部，跟你們師座有什麼關係？&rdo;這話棉裡藏針，言外之意是告訴他：這是憲兵隊的地盤，少拿什麼少將師長的帽子來壓我們。 中校軍官氣得臉色鐵青：&ldo;你們如果想違抗軍令可別怪我不客氣了。&rdo;正說這話，江胖子帶著大隊荷槍實彈的警察跑步進來：&ldo;兄弟奉趙縣長的命令，前來協防。&rdo; 戲越唱越熱鬧，中校軍官更惱了：&ldo;管你屁事，這是我們軍方的事情。&rdo; &ldo;對不起，兄弟也是個吃官糧的，是奉命行事，長官們有事可以去找趙縣長。&rdo;江胖子把皮球踢給了他的上司。 &ldo;我管你什麼趙縣長李縣長，我現在就要帶人走，看你們誰敢攔我？&rdo;中校已經失去了耐性，開始急躁起來。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