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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瀟一邊往外走，一邊把自己手裡的水杯往介明妤面前一遞：&ldo;拿著。長點兒眼色，我的活兒你不干我也不會說你，只是以後你經常會到老兵屋去，你別的班長的活兒你要是也不幹，又得挨練。真是……&rdo;

介明妤接過水杯，跟在林蕭身後唯唯諾諾地點著頭。下了樓，林瀟帶著介明妤拐進了對於介明妤和一眾新兵來說十分神秘的通訊樞紐。

林瀟回頭對介明妤說：&ldo;門牌前段時間拿去換了，你記清楚我們機房的位置，別到時候去錯了機房又要挨罵。&rdo;

她帶著介明妤在一扇門前停下，敲了敲門，然後一邊推門一邊對介明妤說：&ldo;你要打報告，等裡面班長讓你進了你再進，不能光敲門。一聲報告沒人應就等一會兒，因為很有可能裡面正在接電話。&rdo;

介明妤按照王方琬的指導，在筆記本上巨細靡遺地記著林瀟傳授的經驗，心裡隱隱約約地期待著林瀟推開門帶她進去‐‐她終於來到了總機班，這個可以讓她通向評功評獎之路的聖地。

221師總機工作量不太大，每次由兩人當班，按照最近這段時間的值班表安排，這次中途小交班只換下一個人，另一人仍然要堅守崗位。

林瀟在一側機臺前坐下，拿出一隻耳機放在桌邊，對介明妤說：&ldo;自己過來從桌子下面把凳子拖出來坐下，戴上耳機。&rdo;

介明妤按照她的指示做了，端端正正坐在桌邊像個小學生一樣認真地看著面前總機的裝置‐‐一臺裝有話務軟體的普通電腦。

看著這臺甚至有些老舊的電腦，介明妤有點兒小小的失望。她原本以為總機會用什麼高大上的裝置，起碼也是類似廣播臺那種有小滑塊需要複雜操作的。然而來了才知道，總機接轉電話用的竟然只是以鍵盤為輸入裝置的一臺電腦。

這時，跟林瀟一起上班的那個上等兵‐‐也就是除夕那天和林瀟坐在一起的那個上等兵‐‐問道：&ldo;你不是說讓她過完年再來聽機麼，咋今天就給弄下來了？排長反悔了？&rdo;

林瀟雙手飛快地在鍵盤上進行著接班後需要進行的操作，雙眼目不斜視地看著顯示器，答道：&ldo;沒。她早上來我們屋裡交作業，跟鄧莉娜頂起來了，鄧莉娜就讓她在我們屋裡罰站。介明妤，這是賀珊班長，剛才走的那個是周敏班長，你記住，以後我們上班的時候你下來聽機。&rdo;

介明妤又刷刷刷地往本子上多記了一條。

賀珊在那邊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ldo;哦，所以你就把她帶下來了。誒，介明妤，你看你師父對你多好。&rdo;

介明妤正想說&ldo;是&rdo;，突然一陣電話鈴聲響起來，林瀟立馬給她做了個&ldo;噓&rdo;的口型。她即刻噤聲，機臺另一側地賀珊已經眼疾手快地接起了電話：&ldo;您好，麼五。&rdo;

賀珊剛才說話的嗓音還有些粗糲，但她接起電話之後，立馬像換了副嗓子似的，聲音非常甜美。聯想到許萍每次和男朋友打電話時甜膩的聲音，介明妤大概就明白了這是總機的必備。

隨著賀珊一聲&ldo;好的&rdo;，她的手指也在鍵盤上操作起來。介明妤猜想這就是在接轉電話了，便仔細留意著賀珊的機臺。但沒想到賀珊的速度也那麼快，她還沒來得及看清，賀珊就已經完成了操作，報出了一句&ldo;請聽好&rdo;，又摁了一個功能鍵，就將雙手放回了桌前。

介明妤看得呆在那裡，被林瀟瞧見了，拿胳膊肘撞了撞她，揶揄道：&ldo;嘿，眼睛都直了。讓你跟我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