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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屋被杜繁琦清了場，介明妤和趙曉蕾去時，屋裡只剩下當事的王方琬和鄭雨果，還有一個排長杜繁琦，兩人一下就明白了為什麼會被叫來。

杜繁琦也不廢話，開門見山地問道：&ldo;聽說是你倆發現的？&rdo;

介明妤剛&ldo;嗯&rdo;了一聲，趙曉蕾就滔滔不絕起來：&ldo;排長，這不是第一次丟錢了，上次我外出也丟了五百，說實話我一直就懷疑是鄭雨果。她以前偷吃東西，我都撞見好多次……&rdo;

&ldo;上次丟錢上次你怎麼不說？&rdo;王方琬聽了，隨即打斷了趙曉蕾。

趙曉蕾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還沒說完的證詞也噎在嗓子裡，沒了下文。

王方琬又說：&ldo;你如果告訴我，上次我就會查了，這次也不至於讓她偷到林瀟那兒去，還栽贓到我頭上。&rdo;

&ldo;是你們說新兵沒那麼多事兒的……&rdo;趙曉蕾低低地回了一句嘴。

杜繁琦瞪她一眼，喝道：&ldo;趙曉蕾，見人下菜碟啊？跟你班長頂嘴？&rdo;

趙曉蕾訕訕地沒敢接話，杜繁琦又說：&ldo;鄭雨果，你家裡有什麼困難嗎？&rdo;

&ldo;沒有……&rdo;鄭雨果搖了搖頭。杜繁琦也確實記得，她的資訊表上沒有顯示出任何異常情況，電話家訪時，她的父母也都沒有反映任何家庭困難。

杜繁琦又冷了臉，問：&ldo;既然沒有困難，那為什麼要拿你同年兵和你班長的錢？&rdo;

鄭雨果不說話，趙曉蕾又開口道：&ldo;介明妤的化妝品她想拿去送她媽，林瀟班長的錢，她也要拿去送她媽。&rdo;

&ldo;問你了嗎？！你話怎麼這麼多？&rdo;杜繁琦扭頭甩出這麼一句，趙曉蕾立刻噤聲，再不敢言語。

杜繁琦乜斜趙曉蕾一眼，又問了鄭雨果一次：&ldo;鄭雨果，是這樣嗎？&rdo;

鄭雨果點了點頭，作為無聲的回答。杜繁琦只覺得渾身的血氣都在往上湧，同時又一次懷疑，徵兵時進行的心理測試到底有沒有用。然後她說：&ldo;你認錯嗎？&rdo;

&ldo;排長，我錯了。&rdo;這一次，鄭雨果倒回答得很快。

杜繁琦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看鄭雨果，說：&ldo;鑑於你不是初犯，還連累你班長被大家誤解，我決定報站部研究，給你一個處分。你還有什麼話想說嗎？&rdo;

鄭雨果知道自己犯下的錯已經沒辦法挽回，已經不準備再辯駁，只是說：&ldo;排長，我以後一定不再犯錯了，處分我接受，但是，可以不通知我媽媽嗎？&rdo;

杜繁琦定定地看著她，嘆了口氣，說：&ldo;這個時候不想讓媽媽知道了？那你犯錯的時候，怎麼不想想你媽媽？跟我去站部吧。&rdo;

杜繁琦說完，邁開步子就往外走。她覺得今天自己的腳步格外沉重，自己手底下的兵要受處分，她這個排長也要負責任，說心裡不難受是假的。

鄭雨果雖然不情願，卻不得不跟上去，甚至還要搶在排長出門之前去推開那扇門。

臨出門前她抬眼看了看站在屋裡的兩個同年兵。

趙曉蕾捱了排長一頓撅，臉上神情並不很自在，垂著眼簾站在那裡。而介明妤全程沒有說話，此時此刻還正在看著她。只是介明妤的眼神太複雜，鄭雨果說不清楚，那眼神裡究竟是憐憫、同情還是遺憾。

鄭雨果咬了咬牙，收回目光，連道兩聲&ldo;班長再見&rdo;，合上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