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頁(第1/2 頁)
我隔窗望去,天空烏青的雲迅速翻滾著,又是一場風雪。
然而風雪止住,總有晴光;冬日去了,總會春暖花開。
我笑道:「只有一事,明日清晨,無論我做什麼,你不能插手,往後也萬不可對他說其中因由。」
暖菱蹙起眉頭,然後笑了:「小茴姑娘果真有勇有謀。」
我道:「置之死地而後生,這是唯一的法子。」
我站起身,剛要出門,暖菱忽然叫住我:「小茴,謝謝你。」
我沒有回頭,只問:「你為什麼要幫他。」暖菱一時靜默無聲,我道:「這就是了,不必謝我。」
「不是的。」她突然說,「暖菱心裡的確傾慕公子,然而公子待我卻如父兄,他教我許多,其中有一句是知足常樂。暖菱已知足,還望小茴姑娘切莫委屈了自己。」
「不委屈。」我回頭笑道,「我從來不做委屈自己的事。」
14
雪是在夜裡停的。之後起了風,吹散天邊的層雲,露出一輪明亮彎月。
天明前,我與修澤去梅山山腰探了馬車所在。浮雲寺在紅梅中若隱若現,腳下泥路蜿蜒綿長。
回到寺院中,見念真與緣有血染衣襟倒地昏迷不起,只李辰簷一人站在他們面前,如意料之中。
「辰簷。」我輕聲叫道,看了看念真與緣有,清冷笑起來,「你傷的?」
李辰簷神情一動,愕然看著我,並不說話。
「小茴姐!」李逸然從後院跑來,手裡還拿著包紮用的裹布,「修澤兄……你也在。」
修澤淡然笑了笑。
李逸然皺起眉頭,走到李辰簷身邊:「小茴姐,大哥不是故意的。念真道長和緣有師父本來受了傷,今早不知為何像大哥出手,大哥情急之下才用掌風逼他們收掌,未想……」
「未想他們原先就有傷在身,掌風一施,這兩人反而重傷不起,逸然,這可是你想說的?」修澤冷冷接過話頭。
李逸然不可置信地望著我們:「小茴姐,修澤,你們不相信我。」見我們沒有反應,他一字一句問我道:「不相信我也罷了,你怎麼不相信大哥?」
我望著李辰簷,笑了:「辰簷,我現在該稱呼你蒹葭士,李大少爺,還是恆梁靜王?」
院子裡靜悄悄的,所有人都未起身。自然沒有,因為昨夜所有人的杯中都放了蒙汗藥,除了李辰簷與李逸然。此番決裂,終歸要有一個見證人。
李辰簷的目光驀地十分疏離,彷彿不認識我一般,笑意只浮在眼中,語氣卻淡漠不堪:「隨你。」
我心中漸涼,一絲悲切從心底浮上來。又如何呢,其實早料知如此。我也淡笑著:「小茴承蒙靜王關愛,一路悉心照顧,只可惜道不同不相為謀,還望就此作別。」
李辰簷冷漠地望著我:「你是如何知道的?」
「澐州水患。」我道,「水閘之事除非你事先知道,否則絕不可能探出水患的真實原因。而知道開關在何處的人,非恆梁落昌皇親貴胄,內閣大臣,不作他人想。」
「再者,日前在李府,紜蒼公子提過冷貴妃一事,只要略一探明,便知冷貴妃有一子,是靜王,若在世年歲與你一樣。」我笑道,「這些事本事宮闈禁事,恆梁皇族名諱不為多人所知,然而若有心打聽,並不難知道靜王其名為越辰簷。」
「我倒是小看了你。」李辰簷戲謔一聲,眼中儘是嘲諷。
李逸然握緊了拳頭,抬頭認真地看著我:「小茴姐,大哥瞞著這些事是有苦衷的。」
我笑了:「一回也就罷了。李辰簷,我再問你,初夏我離家後,青涼觀是在五月二十九被洗劫,是我在傾城樓遇難的前一日,而你卻說,你將念真送回姬家後,才回來永京尋我。試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