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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宮中盛宴,說新來的武狀元被封三品平良少將軍。那時二哥也剛剛入仕,開玩笑讓我一道去宴席,說不定可以覓得良婿。
我說宮中筵席規矩太多,不若在家吃的自在。現在想來,不知當年十八歲的辰簷,是何等英姿勃發,少年英武。
而爹告訴我,後來他汲汲營營,不戀功名,不慕榮華,只因答應了英長泣一句話。
你的確是身系天下,生俱兩國皇脈之人。但你若為這天下蒼生著想,便阻止這場戰事。否則有一天你為王,要一個支離破碎,血流漂杵的江山,又有何用。
一個人向上爬很容易。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下。可是放下無人能及的光華,一路踽踽而下,從此肩負重任,荊棘遍野,隱忍而行,又如何做到?
「辰簷努力做了許多,有的時候心力交瘁。我不過用宮中一年時光,換他一世平安,值得的。」我笑道,「不過現在想起當初,一行人相遇相知,原來並非緣分,而是個中安排居多。」
楛璃揚起嘴角一笑,「個中安排又如何,情義不假就行。李辰簷還是李辰簷,左紜蒼仍然是左紜蒼,我不認識靜王晟王,更不管他們是不是姓越,我只知道一路上,我楛璃交了兩個好兄弟。」
乾坤殿的重簷廡殿頂上,白玉水龍映空發出湛藍光彩。落昌屬水,信奉水龍神。那水龍鳴唱時,聲音悽惻低迷,雄渾悲壯,聽久了會讓人滿腹憂思,潸然淚下。
鳳樓高閣鎖水龍,豈知有的人,就是要瀟灑得即使深陷桎梏,腳套枷鎖,也要微笑,也要吟唱,也要前行。
楛璃如此,左紜蒼如此,李辰簷如此,我霍小茴,亦是要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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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嫁了?」英長泣彷彿早已料到結果。他站在空曠的朱鸞殿中,淡淡地說,「賜你靜字為號,無他,不過希望以後你能靜泊淡定。」
朱鸞殿不若乾坤殿氣勢噴薄,輕煙迷濛,深曠清冷。
我拂裙行禮。
「現在如何?」英長泣似笑非笑地看著楛璃。
楛璃走上前來,站在我的身側,「不知民女可否提第二個請求?」
「說來聽聽。」
「敢問皇上,是不是隻要小茴嫁到恆梁國就可作數?」
英長泣眉峰動了動,思慮一番忽然笑了,「不錯。」他抬手摒退了眾人,又道,「朕大抵已猜到你心中所圖。」
楛璃沉吟片刻,跪地行禮,「小茴此行以一生作為賭注,還望皇上能善待她。」
「你如何想?」英長泣慢悠悠地將目光投向我,不經心的犀利。
我皺起眉頭,納悶道:「我實在不知你們在說什麼。」
「怪不得你。」英長泣輕笑兩聲,「楛璃你實在大膽。」
楛璃不答話,將身子躬低了些,絲毫不退讓。
三人僵持在朱鸞殿,楛璃倔強跪地,英長泣高深莫測,我一頭霧水。門外有風聲獵獵,殿內溫暖如春。
過了一會兒,英長泣道:「你留在宮中。」
楛璃愕然抬頭,不解地望著英長泣。
「靜茴做多久太子妃,你就在宮裡留多久。」
「太子妃?!」我大吃一驚,「楛璃你是要——」
「好。」楛璃又行了一個禮,轉頭一臉無奈地笑道,「既然你一定要嫁去恆梁,與其嫁文惠帝,不如嫁一個定會對你好的人。」
「你是說……紜蒼公子?」
「小茴,你知道他的心意。」楛璃笑道,轉頭又問英長泣,「你要我以什麼名義留在宮裡?」
英長泣高深莫測地說:「安個職位即可。」頓了一下,他又道:「越明樓生性多疑,此番幸有晟王來朝,與落昌簽訂契約。晟王本就是儲君,又立下此大功,有朝一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