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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長泣卻扯著嘴角笑,「霍愛卿病了?」說著揚眉看著滿殿朝臣,「被你們鬧病的吧?」
據二哥說,當時朝廷之上鴉雀無聲,只聽英長泣又道:「甚好,前些日子,朕體恤霍愛卿,怕他忙不過來,於是派了兩個乾坤殿的小太監去他府上,也好幫襯接待賓客,安放禮品。霍愛卿說,待身體好了,給朕挑兩個如意的送來。」
這番話畢,朝堂上的大臣都哆嗦起來,殿外的風嗚咽得吹著,臘月的雪清白賊亮。
英長泣笑了笑,撂下一句,「天太涼了,諸位穿厚點縮緊點將自己裹嚴實點便是,在朝堂上哆嗦,怎麼也不好看。」
當日,一名小太監趕到相府,告與爹,皇上說天寒也得換氣,便是敞著門也無妨。果不其然,當相府小廝怯生生開啟大門,一個下午只聽廊簷鐵馬丁鈴響著,再無訪客。
爹有些惆悵,悲嘆:「想我兩朝重臣,如今無人賄賂,儼然如棄臣一命,何其不幸。」於是第二日,他抖了抖官服,病好了叩謝隆恩去了。
日子不緊不慢地過著,轉眼便到了小年夜。等小年夜一過,離楛璃入宮之日便只剩三天。近日她無事在西苑練練武藝,兩柄短刀還是當年從傾城樓帶出來的。刀柄處已有磨損,用布條纏著,楛璃雖好行俠仗義,然而機會太少,用刀只是比劃,最近便找了塊磨刀石,常常坐在西苑的水池邊磨著。
楛璃說,磨刀是門絕活,如何開刃,如何磨出鋒口,以至於快慢節奏都有所將就。她不諳此道,只能慢慢試著。
我接過她的短刀,不禁皺起眉頭:「有些硌手。」
楛璃笑道:「自然硌手,刀柄損了,我用布條纏了纏。」
我想了想,問:「你這刀,有甚來歷沒有?」
楛璃錯愕地望著我:「今年開春撿得,傾城樓的女子不能有這些玩意兒,我以前都用木頭代替,誰知有個打手的短刀壞了,我便撿來了使。」
我想了想,道:「楛璃,我送你一對短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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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開春,雪便開始溶了,這年的天回暖的極早,樹枝頭已有抽枝的跡象。小年的後一天,我便獨自出了府,與爹說只是在皇城內逛逛,不必人跟著。
辰時天色晴朗,雪被掃過,只積了薄薄一層。城西有家叫「繁弱」兵器鋪子,上次路過的時候,還是與辰簷一起。那天我帶著青桃筷子,去永京內城尋蒹葭士,後來遇上他,送我們回家時路過那家店鋪。
那時他揚扇一指,說:「我的扇子,便是拿來這裡做的。」
辰簷的山水扇扇骨中有刀刃,薄小鋒利,藏在扇中卻也輕巧。我曾說他一副假文雅姿態,其實手裡搖著的摺扇也是血腥之物。
他卻說,若徵戰沙場,要手持長劍鐵戟,習武者,若一生有這樣一次歷練,也算了樁心願。
彼時我們還在澐州,最舒坦的那段日子總有落雨,園中水意泠泠,木槿花開,我問,「徵戰沙場少年英雄,是你的心願?」
他笑道:「算一個吧。做什麼都好,總要有擔當。」
「擔當卸下後呢?」
「卸下後?」他又揚了揚摺扇,「若能卸下,再去遊歷山水,累了便找一處人傑地靈之地,安個家,把故居風景,全修在裡面。」然後他頓了頓,轉頭問我:「可好?」
走了一截有些乏。皇城不似尋常市鎮,街上的人要少些,路邊酒館總是堂皇卻清冷。
到了「繁弱」,卻見門口掛了個告示,說主人有事,要下午歸來。這裡離城西咸池門不過幾步路的距離,想來無事,不如先出城逛逛。
出城走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便到了上次的茶寮,正巧有點渴,我隨即走進要了些茶水。
茶老闆記得我,見了我的面,驚詫了片刻,說:「姑娘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