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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七日上,那天正是陰天。花晴和花婉坐在院子裡喝茶,而花晴的心情比那天氣還陰鬱。坐了一上午,有半個上午都只是端著茶碗沉著臉,不喝也不語。
花婉看她心情不好,就陪她靜坐。直坐到了晌午,忽聽天上一陣陣雷響。
花婉望了望天,見青隱隱的雲沉沉地壓著,便對花晴道:&ldo;進屋吧,看這樣子,這雨馬上要下了。&rdo;
花晴把一口沒動的茶碗放下,不聲不響地站起身來。
這時,金墜兒急匆匆地從後院月門裡走了進來,到花晴面前屈身行了個禮,說道:&ldo;晴夫人,有人找您。&rdo;
花晴立刻道:&ldo;李瑢嗎?不見!&rdo;
金墜兒見花晴氣不順,也不敢瞧她,只垂著眼簾道:&ldo;不是瑢親王,是……是暮東山暮將軍。&rdo;
這下花晴和花婉都有些意外,花婉對金墜兒道:&ldo;請暮將軍進來。&rdo;
等金墜兒走了,花婉瞧了瞧花晴,問道:&ldo;原來你說怕李瑢誤會,婚後就再沒見過東山,怎麼他忽然要見你?&rdo;
花晴的臉色也是不解:&ldo;我也不知道。&rdo;
兩人於是來到前殿,暮東山早已在堂上等候。
他身上並不是平日裡常穿的那身戎裝,而是換了一件藤色緞面底、繡杜若色豹圖的長衫。嶄新發亮的綢緞光澤,襯著湖水般乾淨的顏色,顯得整個人精神極了。
花晴對暮東山的印象一直都是身披鐵甲高坐馬上、跟她父親做事的一個濃眉大眼的年輕武官,但今日這樣一看,覺得他身上還有股清爽的斯文氣,讓她有些意外。
花婉也是這種感覺,她走在花晴前面,見暮東山並沒有坐著,而是站在門口,正望著花圃中架起來的一架子葡萄出神。
那葡萄是花婉叫人種的。現在這季節,滿架的葡萄剛結了果實,一串串沉甸甸地掛著,圓滾滾的葡萄粒像一顆顆紫瑪瑙,半藏半掩地在碧綠的葉子裡遮著,甚是誘人。
花婉叫了一聲:&ldo;暮將軍。&rdo;
暮東山猛然驚醒似的,轉過身來,見花婉就站在不遠,拱手行禮道:&ldo;婉夫人。&rdo;抬起頭,看見站在花婉身後的花晴,眼中一亮:&ldo;晴夫人。&rdo;
花晴卻垂下了眼簾,看著地上,既沒有說話,也沒有抬眼。
花婉看在眼裡,對暮東山道:&ldo;暮將軍是稀客,請坐。&rdo;她抬手請暮東山坐下,吩咐丫鬟上茶,然後問道:&ldo;你剛才看什麼看得出神?&rdo;
暮東山笑道:&ldo;府上的葡萄不知道是什麼品種,長得真是好。&rdo;
&ldo;是四王爺當年從西域帶回來的種子,叫什麼名字我也不記得了。&rdo;
暮東山面露驚訝,然後讚嘆道:&ldo;原來是煜親王帶回來的。過了這些年還能結出碩果,若非被人細心照料,不可能如此。&rdo;
花婉笑道:&ldo;這葡萄年年長,年年只拿來觀賞,都沒怎麼吃過。今天既然說起,我就叫人摘下來,大家一起嘗嘗吧。&rdo;說完吩咐下人:&ldo;把架上的葡萄挑好的,摘幾串下來,洗乾淨了給暮將軍品嘗。&rdo;
暮東山忙道:&ldo;我見葡萄好看,並不是想麻煩婉夫人……&rdo;
花婉道:&ldo;農夫種了糧食有人吃,辛苦才值得。難得有人問起我家的葡萄,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麻煩?&rdo;
暮東山聽罷笑道:&ldo;好,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