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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私人診所的門，手機螢幕亮了起來，顧景宸掃了眼。

&ldo;你查到了？&rdo;

車門將街道上喧鬧地聲音關在了外面。

&ldo;監控找不出什麼端倪，不過酒駕撞你的貨車司機，倒是在燕城找到了。&rdo;葉延川倒沒故弄玄虛的愛好，話說得直白，&ldo;人死了，屍-體都泡爛了。&rdo;

顧景宸並不意外，他降下了車窗，咬著煙點燃。

咔嚓一聲，火苗上竄。

&ldo;跟著你小女友的尾巴也找到了，何局已經讓人盯著了。&rdo;葉延川沉聲道，&ldo;不過他也沒動什麼手腳，就算關上十天半個月還是得放，也扯不到高-雄那邊。&rdo;

&ldo;按下吧，既然拔掉了也是治標不治本，就不必動了。&rdo;顧景宸半垂著視線，沉緩的嗓音寡淡至極，&ldo;看來不是所有人老了，都適合安享晚年。&rdo;

他的語調平靜而輕淡，倒不像是威脅口吻，但話裡的戾氣卻像煙霧一樣無聲無息地飄了出來。

&ldo;你什麼意思？&rdo;葉延川嗓音沉了下來，難得帶了幾分告誡意味，&ldo;你可別因為談了個戀愛就上了頭。&rdo;

&ldo;我知道。&rdo;顧景宸淡聲應了句，&ldo;連柏琛不是挺有本事嗎？&rdo;

青色煙霧繚繞上升，在陽光下有些虛晃，攏在了他清冷的臉上。

&ldo;如果一個被架空的繼母他都約束不好，那他可以滾下去了。&rdo;顧景宸牽了牽唇角，似乎在笑，只是笑意不達眼底。

&ldo;這倒是個省事的辦法。&rdo;葉延川略一思量，&ldo;過幾天我抽不開身，有什麼事直接聯絡小何。&rdo;

&ldo;嗯。&rdo;看到溫喬已經出了診所，顧景宸掐了煙，也掐斷了電話。

溫喬其實沒怎麼見過他點菸。

從認識到現在，算上今天，也僅僅兩次。

&ldo;我今天沒什麼事，想去哪裡？&rdo;顧景宸拉開了車門。

溫喬左右看了看，發現顧景宸的特助早就&ldo;揣摩上意&rdo;，一溜煙沒影了。

&ldo;要跟我回家嗎？不過這時候回去太早了，&rdo;溫喬認真地想了想，&ldo;我爸和我哥估計還在公司，我媽跟她那群老姐妹在一塊呢。&rdo;

&ldo;沒關係，我只想跟你單獨相處。&rdo;顧景宸忽然抬手，揉了揉她的長髮。

並沒有如往常一樣收回手，顧景宸突然將她攬進懷裡，下巴擔在她的頭頂，死死地抱住了她。

&ldo;你怎麼了？&rdo;溫喬在他懷裡動了動，聲音悶悶地傳來，&ldo;還有人呢！&rdo;

其實在診所她就察覺到不太對勁，他對上自己視線的一瞬間，沉鬱的冷意無所遁形。

但只有短短片刻，他又如往常一般:

溫和、淡然，看不出絲毫端倪。

也許是他之前沒緩過來。

也許，是她多心。

&ldo;我很想你。&rdo;顧景宸溫聲道。

不太老實的溫喬突然停住了，在他懷裡縮了縮，聲音也跟著軟了下來，&ldo;唔。&rdo;

他只是突然不想分得那麼明白，不想告訴她，他現在不是&ldo;他&rdo;。

切換意識時，會被&ldo;抹除&rdo;的憤怒和恨意，因為她輕而易舉地擱置了。他會眷戀現在的時刻，她會緊張他，會在意他，她看向他的時候，眼睛裡都是藏不住的喜歡。

他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