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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但是，但是它們餵養蟲族做什麼？瘋了麼？&rdo;

雷克斯沉吟片刻，緩緩地說：&ldo;治療師開發精神力一直都是極其困難的，誰也說不清激發天賦的契機會是什麼，而且一過十八歲就不能再激發能力。但是也有例外……&rdo;

&ldo;比如說小林平？&rdo;

&ldo;不。&rdo;雷克斯轉眼望著床幃上刺繡的金線，沉默了幾秒才說，&ldo;我說的是當年因為蟲族幹擾波而激發精神力的那幾個人。&rdo;

安寧愣愣地看著他，半天，不自覺地舔舔嘴唇，把聲音放得很低：&ldo;你的意思是說，治療師在餵養蟲族，利用蟲族的幹擾波來激發精神力，以獲得更多的治療師？&rdo;

雷克斯沒有回答，但這種沉默無疑是一種變相的肯定。安寧覺得後背微微有些發涼：&ldo;他們瘋了啊？一隻有性蟲卵，如果孵出一隻雌蟲，如果迅速繁殖起來，如果是在一個有人類居住的星球上……&rdo;

&ldo;不用說了。&rdo;雷克斯點上一支煙，在繚繞的煙霧後面淡淡地說：&ldo;他們都清楚。&rdo;

&ldo;那他們‐‐&rdo;

&ldo;戰爭不能太快結束，結束了，治療師的位置也就失去了。但是即使不結束，治療師的數量太少，也不能成事。雖然他們有崇高的地位，但聯邦也沒有交給他們實權，對他們是有限制的。&rdo;

這些，安寧自己也有考慮過，但還有些不解：&ldo;那麼他們這樣就能掌握實權了？只是增加治療師人數的話，我覺得並沒有什麼用處啊。聯邦一樣還是會限制他們，而且治療師人數越多，聯邦會限制得越厲害吧？&rdo;

雷克斯輕輕笑了笑：&ldo;沒錯。但那指的是從底層上來的治療師，如果成為治療師的人本身就在高位呢？比如說，嗯，比如一位將軍吧，不要是凱撒，因為他首先要忠心自己的家族；如果說，另一位將軍，中立派的，如果他激發了精神力，按聯邦的秘密憲法，他將不能再手握兵權，你覺得，他會因為自己激發了精神力就主動退下來嗎？&rdo;

安寧沒有想到這麼深，但是雷克斯的話給了他一種啟發：&ldo;那麼‐‐&rdo;林道玄拒不接受治療師的治療，當然有可能是因為他發現了治療師的秘密，但，也有可能他也是因為蟲族幹擾波而激發了精神力的人，或者他也是治療師的拉攏物件？亂！太亂了！

&ldo;你是說你父親嗎？&rdo;雷克斯平靜地說，像是一眼就能看透安寧的想法，&ldo;我們需要儘快趕到第六區，然後破譯晶片裡的程式，也許那能給我們線索。&rdo;

安寧緊張地舔了舔嘴唇，終於問：&ldo;我，我那個朋友，就是小寧‐‐你，一直都讓我問他的名字，是因為什麼？&rdo;

雷克斯抬起眼睛。他的睫毛不長，但既濃且密，把深灰色的眼珠半遮著，過濾出來的目光似乎都是有形的，硬而尖銳：&ldo;你其實知道他的名字，對嗎？&rdo;

安寧不安地稍微移動了一下身體，似乎想要避開雷克斯的目光正視，但是他終於承認：&ldo;是。他，他臨死的時候說，他姓安。&rdo;事情已經太過複雜，他不得不承認單靠他一個人不能探明所有的秘密，即使探明瞭，他也沒有力量扳倒治療師派系，他需要雷克斯，需要同盟軍。不能說出所有的秘密，但他必須說出一部分，否則以雷克斯的精明，一旦看透他在說謊，就不會再相信他任何話了。

雷克斯的臉在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