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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料此言一出,醫老怪竟像是更生氣了。
華商笑道:「江公子,我師傅他不喜歡別人把他喊老了,你喚他一聲華叔就好。」又把江展羿的情況跟醫老怪一說,道,「把江公子救回來,實在不容易,還望老先生能幫這個忙。」
醫老怪猶豫片刻,敞開木扉一角,一邊讓江展羿入院,一邊又沖華商揮手:「快滾快滾,有事了就來找我,沒事了幾年都不見。」
華商點頭,「那江公子保重。」
唐緋一邊搗藥,一邊聽著屋外的動靜。她如今耳朵雖不大靈便,依然聽出醫老怪讓生人進了青竹齋。
這卻是樁稀奇事。唐緋跟著醫老怪學醫近三年,可從沒見過任何訪客。
思及此,唐門阿緋心中狐疑,摸索著推開屋門。
「師傅,誰來了?」
暮春林盡頭,翠竹成海。
江展羿聽到這個聲音,心間莫名一動,抬眸望去。
第35章
這樣的一個姑娘,該如何形容呢?
明艷不可方物的臉頰,但一雙翦水秋瞳卻毫無神采。分明是安靜地立在門邊,可一顰一笑都如脫兔般靈動。
當微風揚起她的緋色衣衫,江展羿忽然就想起漫山遍野,榴花開得火紅而貞靜。
「臭小子,盯著人家姑娘看什麼?!」
醫老怪的一聲暴喝令江展羿恍然回神。不知怎地,心跳得厲害極了,江展羿撓撓頭,有點語無倫次,「我、我沒有盯著……不是故意的。」
「師傅,誰啊?」
「哼!一個臭小子。」醫老怪白了江展羿一眼,又問,「臭小子,你叫什麼名兒?」
「我叫……」話未出口,江展羿忽然想起華商的叮囑——在恢復記憶前不要隨便透露自己的名字,以免招惹麻煩。「我的名字是……」
「算了算了!」醫老怪煩躁地擺擺手,「看你這麼笨,以後就叫木頭好了!」
「木頭?」唐阿緋一愣,噗嗤一下笑起來。
然而江展羿卻一本正經地點頭:「好,就叫木頭。」
青竹齋只一個院落。院子很大,瓜果架下有菜畦。時值暮春,天氣暖和起來。每年到了這個時候,醫老怪便搬去吊腳樓上住著,餘下竹齋裡的兩間屋子,一間住著唐緋,一間留給江展羿。
一連幾天,江少俠白天幫醫老怪幹活,晚膳過後,醫老怪便為他施針。青竹齋裡的活計都很簡單,無非是做點家務,或者上山採藥。
去年唐阿緋試毒之後,這些活計本都落在了醫老怪身上,如今來了江展羿這個冤大頭,醫老怪樂得清閒自在,便將起初的那份刻薄收斂了不少。
這一日傍晚,江展羿推開木扉,將竹簍子放在門畔。
唐阿緋聽到動靜,便問:「木頭,今天採的藥裡有黃芪嗎?」
「有。」江展羿撿了黃芪遞給唐緋,在桌前坐下。
唐緋將黃芪放在藥盅裡搗了半晌,展開一方布巾,要把藥渣子塗在上面。因為雙眼盲著,她的動作很慢。江展羿見狀,便將布巾接過,「我來。」
唐緋一笑,摸索著提了茶壺,給自己斟了一盞茶。
「木頭,你得的是什麼病,需要師傅每天為你施針?」
「幾年前受過一次重傷,現在傷好了,從前的記憶卻沒有了。」江展羿把塗好藥的布巾遞給唐緋,「江姑娘呢?」
「我是去年試毒的時候傷了眼耳,現在聽覺恢復了不少,就是眼睛還看不見。」
唐緋說著,將布巾敷在眼上。江展羿注意到她手腕的一條榴花鏈子,榴花火色,紅彤彤得幾欲燃燒,江展羿的心跳頃刻便漏了兩拍。
唐緋沒聽到動靜,以為觸到了木頭的傷心事,安慰說:「即便沒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