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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衍眸光一沉，&ldo;你在做什麼？&rdo;

&ldo;香。&rdo;她用翹挺的鼻尖蹭了蹭，他衣服上有股自然的香味，不是洗衣液也不是香水，讓人無比迷戀。

&ldo;……別鬧。&rdo;他捏著她的胳膊想把人往外掰，又怕弄疼了她，不敢太用力，&ldo;朝露，別鬧了，我帶你去找她們，回酒店休息好不好？&rdo;

&ldo;不好。&rdo;朝露勾住他的脖子，抬起頭，盈盈目光裡是毫不掩飾的歡喜，&ldo;我要和你在一起。&rdo;

陳衍緊緊皺著眉頭，用力掰開她的身子，語氣嚴厲：&ldo;胡說八道什麼！&rdo;

朝露被他兇得瞬間紅了眼眶，嘴角一扁，下一秒就眼淚汪汪。

以前她一直很乖，就算自己有什麼想法也不會明著忤逆他，更不會惹他發怒。

這麼乖的女孩，他也很少捨得對她說一句重話。

剛才那句話，是有生以來第一次，不光醉醺醺的朝露受不了，清醒著的陳衍自己也不知所措了。

晚風涼嗖嗖的，有毛毛細雨滴下來，卻不及她臉上的淚多。她哭得他頭疼，心口也漲漲的疼，只好傾身扶住她肩膀，語氣放柔了些：&ldo;好了，別胡思亂想，我送你回去？&rdo;

朝露抬頭盯著他。

被淚水洗過的眸子越發清澈，楚楚動人，令他恍惚了好一陣。

再回過神，是忽如其來的溫熱軟嫩的觸感，女孩踮著腳，唇瓣輕輕貼在他臉頰上。

她親了他。

親完不是害羞地躲開，而是直直地望著他的眼睛，嗓音軟糯卻清楚地說：&ldo;陳衍，我喜歡你。&rdo;

他目光沉沉，手腕搭在她肩膀上，手指緊緊地捏成拳頭，又鬆開，如此無意識地重複著。

表情嚴肅地對她說：&ldo;別胡鬧行不行？&rdo;

朝露咬了咬唇：&ldo;我沒胡鬧。&rdo;

&ldo;你還小。&rdo;他輕嘆了一聲，&ldo;你不知道什麼是喜歡，也沒接觸過其他的異性，所以可能才會……&rdo;

&ldo;我今天十八歲了！&rdo;朝露打斷他，眸子裡又蓄了水光，&ldo;我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也可以為我的感情負責，誰說我喜歡你就是胡鬧了？&rdo;

&ldo;十八歲也不代表成熟，感情的事不能衝動。&rdo;陳衍一本正經地說，&ldo;朝露，我比你大十五歲，我是你‐‐&rdo;

&ldo;你才不是我叔叔！&rdo;朝露哭著截住他的話，&ldo;哪條法律規定大十五歲就不能在一起了？&rdo;

雨絲涼涼地打在臉上，和滾燙的淚水交融，全身也逐漸被淋透了。周圍的人都被陣雨打亂了節奏，只有他們，一個安靜執著，一個目光深沉，久久地立在橋頭沒動。

後來陳衍帶著她去旁邊的咖啡廳，要了一杯熱牛奶。

等他去吧檯把牛奶端來的時候，朝露已經躺在卡座裡睡著了。

桌上手機震動起來，他見來電顯示是安小慕，於是幫她接了。

&ldo;餵？嗯，是我……放心，沒事……你們先回去吧，再見。&rdo;

女孩乖巧地蜷縮在沙發角落，淋濕的頭髮貼在臉頰上，清麗的面容，卻憑空生出幾絲香艷。被濕衣包裹住的身材凹凸有致，早已不是記憶裡的那個丫頭了。

他別開眼睛，拿起杯子仰頭喝光。是他不太習慣的奶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