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慄了起來。
狂風暴雨來臨時,它們惶恐地東搖西擺,折斷了樹枝,嗚嗚地呻吟叫喊,彷彿想掙脫地面,雙方飛奔到一起,緊靠支撐,並在相互擁抱中獲得解救。
夜晚到來,它們消失在黑暗中,重又被分隔開來。它們痛苦得如同病魔纏身,它們祈求地仰望天空,期望快快給它們送來白日的光輝,以求再能彼此相見。
如果獵人和幹活的人坐在它們中一個的影子下休息,另一個就憂傷地喃喃低語,沉痛地訴說孤獨的生活多麼苦惱,離開親人的日子過得多麼緩慢、沉重、沒有意義;它們的理想因得不到理解而消失;它們的希望因不能實現而破滅;找不到慰藉的愛情多麼強烈,沒有親情的處境多麼難以忍受。
陳九瑛 譯
雲杉和松樹
佩.科契奇
佩塔爾,科契奇(1877—1916),前南斯拉夫作家。主要作品有三卷本小說集《山上和山下的故事》等。
從光輝明朗的空際溢位生機盎然閃爍歡快的光芒。
杜鵑淚這令人睡意正濃的早開的山花四處飄香。溼潤的林中草地上,妄自尊大的藜蘆傲慢地伸展著綠葉,而在陽光溫暖下乾燥而多石的地方,業已腐爛的去年的蕨科植物叢中,處處香氣襲人的紫羅蘭也已初露新綠。
鳥兒響亮地同聲啼囀鳴唱,歡天喜地地抖動著身軀,在樹枝上飛來飛去。縷縷炊煙從燻黑的煙囪裡緩緩升起,無憂無慮地輕輕飄向晶瑩剔透的蔚藍色天空,消失在傲然矗立於村莊上方蒼翠的雲杉樹林裡。
碧空如洗、陽光明媚的天空下,雲杉和松樹傲然挺立,雄偉蒼勁,巋然不動。它們總彷彿憂傷不已,沉思綿綿。萬物為生命復甦而歡呼雀躍,而它們呢?無論大地是春、是夏、是秋,還是冬,它們都無動於衷!它們永遠是那樣的冷漠陰森,悲傷惆悵,因為它們的心兒在呻吟,然而卻無人聽見;它們淚珠漣漣,然而卻無人看見。
每當我眺望它們的時候,我內心備感沉重。大自然為何對我心愛和珍惜的雲杉和松樹這般嚴酷?
我的雲杉,我的松樹,我也失去了一切希望;我的生活也同你們的生活一樣充滿了默默的隱憂,因而,心兒也在呻吟,但這呻吟無人聽見,眼淚也在流淌,但這眼淚卻無人看見。
啊,我知道,你們銳利刺人的松針,那是凝固了的眼淚,而你們的一身綠裝,那是對從不向我們綻開笑容的常青之春深深的思念,默默的思念!……
心兒在呻吟,但無人聽見;眼淚在流淌,但無人看見。
高韌 譯
雪
法.莫瓦特
法利.莫瓦特(1921一 ),加拿大作家。主要從事紀實文學和科普讀物的寫作。主要作品有《鹿苑中的人》和《聯隊》等。
人類在幼年時期便已認識到有幾種基本力量支配著這個世界。希臘人生活在溫暖的海洋岸邊,他們認為這些基本元素是火、土、風和水。最初,希臘人的生存空間較為狹小與封閉,他們對第五元素並無認識。
大約在公元前三三。年,一個名叫皮西亞斯的愛漫遊的數學家做了一次奇異的航行,他北行到冰島並且進入了格陵蘭海。在這裡他遇到了瑩白、凜冽卻極為壯觀的第五種元素。他回到溫暖、蔚藍的地中海世界後,費盡力氣地向國人描繪他所見到的景象。他們斷定他是在胡說八道,因為儘管他們有豐富的想像力,卻怎麼也設想不出這種偶爾薄薄覆蓋在諸神所居住的山頂上的白色粉末能有什麼神奇的偉力。
他們未能認識雪的巨大力量,不能完全怪他們。我們這些希臘人的子孫在理解這一現象上也存在著同樣的困難。
我們腦子裡的雪的圖景又是怎麼樣的呢?
那是藍黑色的聖誕夜在雪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