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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失神，發現自己手上拿了本詩經，皇帝也看這種書？而且這書有些舊了，像是翻閱過許多遍。隨手翻開，這本詩經不旦是被時常翻閱，且有人蓋了許多章在上頭。

等她辨認這印上是什麼字，手頭一鬆差點將書掉落。書裡頭&ldo;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rdo;這一句上蓋了一個印。

&ldo;宜言飲酒，與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靜好。&rdo;上頭也蓋了一個印，再往前翻，有多頁上皆蓋了印。

這些印皆是同樣的兩個字，寶林。

出自皇帝從她這偷走的那枚小兔子水晶印章。

慕長安合上這本詩經放回書架之上，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有些慌亂。

方才皇帝那句&ldo;又要去冷宮&rdo;令她覺得皇帝一直在窺視她，這一本詩經卻令慕長安覺得自己在窺視皇帝。

這樣的發現使得她心中似乎有隻畫眉鳥在胡亂撲騰飛舞。

書架間有從窗戶透進的日光穿過，也有另外一人緩慢踱步而來。看到皇帝時，慕長安的手還放在詩經上。

她瞬間放下。

皇帝單手拿著一堆摺子，另外一隻手上拿著筆墨，&ldo;方才在看什麼？&rdo;

&ldo;沒有！&rdo;立即否認。

他將手上的東西放置於藏書室中央的矮桌上，盤腿坐下，不再管她。&ldo;若是困了，就去裡屋睡一會。&rdo;

慕長安猛地搖頭，像個傻子。

若是南巡之時心裡有那麼一點猜想，今日的發現便是更確鑿的證據。她面色褥瘡地在矮桌另外一側坐下，撐著下巴看皇帝批閱奏摺。

總覺得他每日有忙不完的事，端坐著認真看奏摺模樣很是吸引人。慕長安便這樣撐著下巴，看皇帝微低著頭寫批覆。

&ldo;朕很好看嗎？&rdo;他問。

被發現了，慕長安將視線移開，眼珠子轉了一圈，想像著皇帝一邊讀詩經，一邊往上頭蓋章的模樣。

&ldo;皇上愛讀詩經嗎？&rdo;

這句話終於令正在書寫的皇帝停了下來，抬頭看她，帶著些許警惕回道&ldo;偶爾讀來消遣。&rdo;

可是很快眼神出賣了他，皇帝看向了書架，正是方才慕長安發現那本《詩經》的角落，他反問&ldo;怎麼了？&rdo;

慕長側身坐著於矮桌邊上，裙擺鋪了滿地，頭上的步搖熠熠生輝，她微微側過頭，道&ldo;沒怎麼？只是問問罷了。&rdo;

皇帝看看那處書架又看看她，眉頭緊縮，執起擱在硯臺上的筆又繼續批覆奏摺。

&ldo;臣妾想回去小憩。&rdo;她道。

&ldo;在這呆著！&rdo;皇帝語氣卻絲毫不溫柔。

慕長安又瞟了一眼方才那書架角落，難道要她將那本拿過來翻開攤在皇帝面前問他為何上面有那麼多她小字的印嗎？

總不能因為討厭她才一頁蓋一個吧？

第47章

日光太暖，照得她都犯困，乾脆趴在矮桌上，頭上的珠翠磕碰在上頭髮出叮噹聲。

&ldo;業精於勤，荒於嬉。終日無事可做便多看些書，將功課撿起來。&rdo;皇帝沉聲道。&ldo;聽聞你在家時功課還不錯，來了皇宮兩年也不見你讀書。&rdo;

&ldo;臣妾讀了的。&rdo;她像只慵懶的小貓，佔據了他小半張矮桌，皇帝不得不將硯臺搬到另外一側，妨她的衣袖沾上墨水。

&ldo;都讀了什麼書？說給朕聽聽。&rdo;

陽光正好的春日午後，兩人倒像是多年的夫妻，一個毫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