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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視線一轉，把臉別開：&ldo;我說了，我回家就學，下次教你的。&rdo;

語氣有點小小的驕傲。

方棠歪了下頭。

林澈把&ldo;林&rdo;寫得很方正，&ldo;澈&rdo;字卻顯得有點蹩腳。

一看就是新手。

哪像她，能把&ldo;方棠&rdo;兩個字都寫的圓圓的。

方棠多看幾眼，突然驚訝起來：&ldo;你名字真複雜!&rdo;

在她現在認識的字裡面，林澈名字絕對是最難的了!

林澈總算露出些許笑意：&ldo;我跟著我爸寫了一次就會了。&rdo;

他對上她眼睛，笑容要收不收，眼神很直。

好像在驕傲下面還懷著異樣的期待，竟然有種眼巴巴的感覺。

方棠不禁懷疑‐‐

他是不是在等著她表揚?

可她不想表揚他，她覺得他這副樣子很可愛。

她想起在以前住的地方，鄰居家那條黃白色的小狗。

總喜歡和人玩一種遊戲。

叼著玩具到人面前，露出落寞的表情，央求人類和它一起玩。

等人類去拿它叼著的玩具時，它會突然兇狠起來，死咬著後退，像是生怕被人搶走了玩具。

等人類鬆開手時，它又叼著玩具落寞地走到面前，央求人類再次玩這種&ldo;你搶你搶，我就不給你&rdo;的遊戲。

如果換成林澈的話，肯定是‐‐

你要不要表揚我，我最喜歡被你表揚了!

切，小事一樁，輕輕鬆鬆就搞定，哪兒用得著這樣大驚小怪!

你……怎麼不表揚我了?你繼續表揚啊，我最喜歡你表揚我了。

混合著期待和落寞的表情很有趣。

方棠想像著林澈像狗狗一樣的畫面，忍不住眼睛彎彎笑起來。

林澈眼神愈發拉直了，怔怔看著她‐‐

直看得方棠感覺到不好意思。

&ldo;你看什麼?&rdo;

林澈回過神，臉上白皙的面板又爬上點點粉紅。

他裝模作樣地咳了聲，堅決不告訴她自己在看什麼想什麼。

其實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他把筆遞過去：&ldo;你寫!&rdo;

&ldo;寫什麼?&rdo;

&ldo;我名字!&rdo;

方棠背著手，提問：&ldo;我為什麼要寫?&rdo;

&ldo;因為我也寫了你名字!&rdo;

林澈把筆記本往前面翻一頁，然後大方地展示給她看。

方棠、方棠、方棠。

很多方棠。

方棠不解：&ldo;你為什麼寫我名字?&rdo;

因為……因為我想寫。

林澈張開嘴，在方棠認真疑惑的目光下，本來理所當然的話就突然堵在了嗓子眼兒。

他心臟怦怦直跳，臉也不太對勁。

燙得能煎雞蛋。

林澈天不怕地不怕，但人生中，還是第一次敗給了臉皮這種東西。

他強裝正經：&ldo;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快寫，我給你買小雪人!&rdo;

看在小雪人的份上。

方棠不情願地拿起筆，想了想，一筆一劃寫‐‐

波比。

看著本子上兩個字彷彿咧開嘴嘲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