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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喉頭微動，半晌才像是下定了決心：&ldo;你說吧，要我怎麼做？&rdo;

&ldo;很簡單啊。&rdo;肖雲和靠在椅子上，&ldo;言則必然知道碎片的下落，你可以把言書辭哄出來，用她的命作為要挾，他不會不說。&rdo;他給他出主意，&ldo;這種小姑娘很好騙的，趁此機會你二人單獨相處，還能夠生米煮成熟飯，多好啊，是不是？或者再麻煩一點，編個謊，讓她幫你一塊兒去找，把碎片偷出來。&rdo;

晏尋目光閃爍：&ldo;你要我騙她？&rdo;

&ldo;這已經是我能想到的，最溫和的方式了。&rdo;他笑得慵懶，&ldo;你不是很喜歡她麼？上次拼了命從我手上救她，想來她如今對你很信任，哪怕什麼理由都沒有就讓她跟你走，她也絕對不會起疑。&rdo;

&ldo;……&rdo;

此事就像一個沉重的巨石壓在心口。

從肖府出來，回家再至深夜，晏尋仍無時無刻不在思量。

他有一瞬覺得，肖雲和的提議並非沒有道理。

書辭本就不中意自己，而他的怪病，目前只有肖雲和府上的大夫才能醫治得了，自己為何非得為了一個得不到的人與他做對？

這樣做又有什麼好處？

明明之前那麼多惡事都幹盡了，多一件也無關痛癢。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他原就是個自私的人，為了自己的命，犧牲她一下又有什麼關係？

一整晚徹夜難眠，第二日在前去北鎮撫司的路上，晏尋仍顯得心不在焉。

身側的行人熙熙攘攘，他只垂眸看著地上，零碎的落葉在腳邊劃過，突然間，視線裡多了一雙小巧玲瓏的繡鞋，就那麼停在他面前。

晏尋不自覺駐足，緩之又緩地抬眼。

晨曦溫暖和煦，陽光下的少女眉宇輕揚，溫和的光線將她整個人照得分外耀眼，明媚燦爛。

&ldo;晏大人。&rdo;書辭朝他打招呼，&ldo;這麼早，今天你當值？&rdo;

晏尋僵在那裡，不知為何，看著她說不出話，半晌才嗯了一聲。

&ldo;我也得去繡莊一趟，改天有空，我請你吃飯。&rdo;

夜裡編好的說辭已在嘴邊，然而他開口時竟只是道：&ldo;好。&rdo;

&ldo;那我先告辭了。&rdo;書辭笑了笑，繞過他就準備走。

意識到這樣不行，晏尋回過神，立馬叫住她：&ldo;書辭！&rdo;

&ldo;嗯？怎麼了？&rdo;書辭轉身回來，站在面前仔細望了望他的臉色。眉頭深皺，滿目愁緒，面容暗沉蠟黃，分明沒有睡好。

&ldo;我……&rdo;

瞧出他的不對勁，書辭關切地問：&ldo;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難處了？需要我幫忙嗎？&rdo;

&ldo;……&rdo;他在心中徘徊了數次，最後還是道，&ldo;我們換個地方說。&rdo;

她沒有多想便點頭：&ldo;好。&rdo;

河畔楊柳依依，水面浮著落葉，漣漪正一圈一圈的盪開。

他們倆並排坐在岸上。

書辭順手摺了片柳葉，猜測道：&ldo;可是肖大人為難你了？&rdo;

昨日肖雲和的話在耳邊響起，晏尋抿了抿唇：&ldo;我的確是碰上些事情，可能一個人，應付不過來。&rdo;

她聞之有些發愁：&ldo;這就糟了，偏巧王爺現在在禁足，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