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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人終究沒有停下,只是朝著朝陽升起的地方,越行越遠。
言書月垂首快步而行,幾乎用了最大的勇氣才忍住沒有回頭,直到走出了這條街,走出了那個人的視線,才在拐角的牆根邊緩緩蹲下,用力的抱住膝蓋。
朦朧的眼前,幾滴水漬浸透了衣裙,她胡亂抹去,然後自嘲地笑笑:&ldo;真沒用,又哭了……&rdo;
言書月一直認為,這件事總得有個人來做。
書辭本不是言家的女兒,她都可以為這個家付出那麼多,而自己身為言家的一份子,卻從來沒有為爹爹做過什麼。
這世上總有那麼些人,那麼些事,讓養在安逸中的人們學會獨自扛起肩頭的重擔。
她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樣,把所有的未來,都寄希望於別人身上了。
言書月回到住處時,其他幾個丫環剛吃過飯,正嘻嘻哈哈地說著話。
有一個見她眼圈略紅,出聲關心道:&ldo;溫月,你眼睛怎麼了?&rdo;
她不自在地揉了兩下,&ldo;……許是夜裡沒睡好。&rdo;
另外一個遞上茶水,好意提醒:&ldo;那你可得把精神養足了,明天咱們大人過壽,請了不少客人,屆時肯定有得忙。&rdo;
&ldo;對,趁今天沒事,你趕緊睡一會兒吧。&rdo;
既然忙,那麼自己就一定可以找到機會接近他,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了。
言書月定了定神,試圖讓方才紊亂的心緒平復下來,隨後脫了鞋襪上了床,擁著被衾,背對著還在竊竊私語的丫環們,深吸了口氣合上雙目。
第二日是個陰天,化雪永遠比下雪要冷得多。
書辭跟著傅銘走下轎子,肖府的正門就在眼前,有過幾面之緣的管事穿得一身喜慶,拱手笑眯眯地迎來送往。
到底是跟著自家主子在官場上打滾多年,不論是哪家的大人,哪府上的千金,他都能如數家珍,一一道來,連書辭這個才進傅家大門的,他居然也沒叫錯名。
&ldo;傅大公子,大小姐,您二位來了。&rdo;
下人將請帖送上,管事自然不必看,側身讓道:&ldo;您裡邊請。&rdo;
朝廷裡有頭有臉的人過壽,無非是一個套路,進門送禮,喝酒聽戲,閒扯一番,繼續喝酒聽戲。
將軍夫人兩口子一向不問世事,不喜到這種場合裡來,所以只得由傅銘出馬。
而書辭本就對肖雲和的身份很好奇,想著或許可以藉此多查到點蛛絲馬跡,於是也便自告奮勇的來了。
傅銘倒是隨了將軍府的整體傳統,一副溫文爾雅的好脾氣,對於相親物件變表妹的現實也接受得很快,一路給書辭遮風擋雨,頗有幾分當兄長的樣子。
&ldo;一會兒,無論遇上什麼,我來說就是。&rdo;他低低道,&ldo;你不用怕。&rdo;
書辭聞言感激地頷了頷首:&ldo;好。&rdo;
想起頭一次遇到傅銘還是在莊親王府的賞花宴上,誰能料到隔了半年,兩人便以表兄妹相稱一同出席壽宴。這世間的事還真是誰都說不準,誰也摸不清。
臺子上鑼鼓敲響,一齣戲唱得熱熱鬧鬧,肖雲和麵帶微笑地聽著,一旁不時有人送禮道賀。
他雙目望過來時,沖傅銘一點頭:&ldo;傅大公子,傅大小姐……難得二位肯賞臉,肖某受寵若驚。&rdo;
說話間,書辭目光停留在他的臉上,除了比旁人白一些之外,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異樣。她總是琢磨著,如果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