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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巧與麗娘被老夫人訓斥，慌忙應是，帶著文珏文瑜出屋，穿過院子往前面堂屋去。

經過文玹身邊時，文珏怯生生地望了眼老夫人，見她眼神嚴厲地望著這邊，便沒敢叫文玹，只朝她點了一下頭。

文瑜卻脆生生喊了聲&ldo;阿姊&rdo;，又問她：&ldo;你也和我們一起去學堂嗎？爹爹說不管男子女子都該多讀書，雖不是讀書的兒郎個個都能考取功名，但至少能明事理，知廉恥，守國法，不會為非作歹。女子也該多讀書，既能增廣見識，修養身心，還不容易讓蠢男人給騙了。&rdo;

文玹起初聽著還點頭微笑，聽到文瑜用稚嫩的童聲說出最後半句，卻不由噗嗤笑出聲來，這當丞相的爹的就是這麼教兒女的嗎？

她見文瑜還站在那兒等著她回答，便道：&ldo;我也讀書，可是今日先不和你們一同去學堂，我和娘有事要出門去辦。&rdo;

文瑜點點頭：&ldo;阿姊，那我們走啦。&rdo;

文玹亦笑著沖他們倆點點頭。

文老夫人拄著柺杖慢慢走過她身邊，不滿地看了她一眼：&ldo;一個小娘子學什麼武藝，弄得一身臭汗，像個什麼樣子？你要做文家的孫女，就是裝也要裝出點樣子來。&rdo;

文玹聽這話的口氣，老夫人像是勉強承認了她是自己孫女，接受她在這家裡留下了。也許昨晚文成周與她長談，沒被老夫人說動，倒把她說服了。儘管老夫人語氣不甚友善，她完全可以當做耳旁風，她和一個老太太有啥好鬥氣的。

可接著老夫人又接著道：&ldo;什麼叫舉止得體，什麼叫端莊溫婉，什麼叫大家閨秀，天殺的狗畜生都沒教過你吧？&rdo;

聽到老夫人對張大風惡毒的咒罵，文玹心裡騰起一股怒氣。

她冷冷道：&ldo;婆婆能把自己兒子教養成一國之相，自然是有本事的。不過我爹爹也不是不教我，他教我做人要有情有義，要自強自立。他沒把我當女兒養，我也確實沒學過什麼叫端莊溫婉，婆婆若是有心，可以教教我，若是無意，也請別再說我爹爹壞話。&rdo;

文老夫人見她頂嘴，還是幫著張大風說話，頓時氣得夠嗆，&ldo;你還叫那賊人爹爹？！你把成周當成什麼？把筱娘當成什麼？！啊？你吃著這家裡的飯，卻管那畜生叫爹爹，你這是存心氣我呢？&rdo;

盧筱讓文珏文瑜姊弟倆坐下用早飯，正想問問他們文老夫人起來沒，就聽見後面院裡老夫人氣沖沖的聲音。她急忙趕過來，就見文老夫人手中鳩杖不住敲地，指著文玹怒罵她沒心沒肺，一付氣壞了的樣子，而文玹則冷著臉，側頭看著另一邊什麼話都不說。

盧筱不由暗暗嘆口氣，心道成周昨晚不是把老夫人勸好了麼，怎麼一大早祖孫倆又吵起來了呢？她急忙上前拉開文玹，朝老夫人勸道：&ldo;娘，您別急，慢慢說，到底為了什麼事？&rdo;

老夫人喘著氣，氣憤難平：&ldo;你們認她是自己親女，她卻還叫那天殺的作爹爹，你說她把成周當成她什麼人，把你當成什麼人？把文家當成了什麼地方？&rdo;

盧筱看了眼文玹，見她並未否認，便朝老夫人道：&ldo;娘，您消消氣，先去前面用早飯。我好好說說玹兒。&rdo;

文老夫人哼了一聲，往堂屋裡走，一面嘴裡不住唸叨著：&ldo;我早說了不該把她留下，你們都不聽。這就是條養不熟的白眼狼！&rdo;

盧筱擔心地看了眼文玹，見她對老夫人這句話倒是沒什麼介懷的樣子，也就明白過來，雖然是昨日才來的家裡，她已能看出來，這孩子平時是頗為好相處，又是極為大氣的性子，便是別人說了她什麼不是，她未必會往心裡去，只怕是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