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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自己一個人看球,坐在電視機前,桌上放兩罐冰啤酒,頭上綁上國旗圖案的紅布條。
記憶裡,他好幾次面色潮紅,激動的和我說&ldo;這回的抽籤超級好,穩穩出線&rdo;&ldo;今晚打平就能出線了&rdo;。
然而每次的結局,都是他關上電視機,一個人沉默的喝著悶酒。
這個時候,他就從一個激動的孩童,重新回到了一個走入暮年的老人。
再後來,他看國足時候變得越來越沉默。
我會和他開玩笑,我說你這一生,都等不到華國隊再次出線了。但好歹你還曾經見證過,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他也看開了不少,說如果等不到,那麼國足出線那天,家祭無忘告乃翁。
只是人生中有些話不能亂說,一語成讖,父親他於去年去世了,癌症晚期。
我從來不敢奢望華國隊這回能出線,這幾個月見證了奇蹟,心潮似海,難以平靜。
就在剛剛,我和所有的記者朋友舉杯狂歡,忘了我們是對立的媒體,忘了我們還要去拼命搶佔新的話題。
或許此刻我能讀懂父親的情感,那種壓抑在心頭太久的情緒,那種等待了太久觸碰不到的夢想。
我在球場的角落敲下這段字,此刻我好想驅車回家,告訴他這個訊息。
抑或者,我的母親已經第一時間把訊息燒給他了。
如果父親再活一兩年,或許就能不留遺憾。
如果華國隊早四年擁有戚靖澤,或許很多人都不會心有不甘的離去。
只可惜,沒有如果。】
溫悟楚看著電腦,眼淚止不住往下流。
桌上沒有紙巾,他只能用袖子擦拭眼淚,一直到袖子變得濕漉漉的。
他想起了自己的父親。
父親太嚴肅,不愛說話,他們之間最輕鬆的時候,就是一起看足球聊球星的時候。
父親經常半夜看球,他也會爬起來和父親一起看。不幸被母親發現,兩人就會被臭罵一頓,這個時候,他和父親成了患難之交。
直到有一夜,他們仍然半夜爬起來偷看球,當喜歡的球隊進球後,他捂嘴狂歡,想要和父親慶祝,才發現父親頭靠在沙發上,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那時候他才發現,父親開始老了。
如果父親沒有車禍離開,看到了昨夜的美夢,或許也會情到深處難自控,或許也會像個毛躁的青年,跑到街上和陌生人擼串乾杯。
忽然,一張紙巾出現在溫悟楚眼前。
溫悟楚抬頭,發現是柏晟修。
晨光裡一身白衣的柏晟修,此刻像個天使。
溫悟楚紅著眼睛,道了個早安。
柏晟修看了一眼電腦螢幕,大概猜測到溫悟楚心裡所想,從後方圈住了溫悟楚。
&ldo;我會一直在你身邊,見證每一個重要時刻。&rdo;
溫悟楚腦袋哭得有些發懵,再加上一夜睡不安穩的糊塗,此刻他並沒有聽出,這是多麼鄭重的告白。
大堂陸陸續續開始有人,溫悟楚急忙把柏晟修帶回房間,畢竟柏晟修也算公眾人物,出現在這種場合會引起騷亂。
回到酒店的家庭式套房,溫悟楚一開門,就看到已經醒來在吃鴨脖的薛景睿。
&ldo;楚楚,你看靖澤哥。&rdo;薛景睿用油膩膩的手指指了指電視。
電視裡在播放的是昨夜比賽後的新聞發布會。
因為慶祝出線花費了太長時間,這場新聞發布會是在很晚才舉行。
戚靖澤第一次出現在了發布會現場。
這場發布會,所有球員教練都出席了,戚靖澤躲無可躲,也只能坐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