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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影這時候彎腰看著他，劍千山抬眼與星河影四目相視，那雙眼裡忽然就多了遊移不定的光‐‐&ldo;阿影，我忽然覺得，我很虛偽。&rdo;

&ldo;……&rdo;星河影看著他，半晌，一歪頭，&ldo;你終於要承認你喜歡我喜歡得死去活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還是你終於忍不住要承認我手上這個血味要把你燻吐了？&rdo;

劍千山只是搖了搖頭，沒接他的玩笑，也沒理他到底是不是鼻子出了問題：&ldo;阿影……我想為師父報仇，很想。&rdo;

星河影一時間沒理解劍千山的意思，於是隻繼續看著他，等他進一步說明。於是劍千山看著星河影的眼睛，看著那雙眼裡亮晶晶的星河，覺得忽然照見了自己心裡的東西：

&ldo;可我一直在告訴自己，我不能。既然出家修道，既然大道無情，既然要做到太上忘情，我就不應該再牽掛恩仇愛恨的事情。所以你問我想不想給師父報仇，我告訴你報怨以德……可是阿影，我放不下。

&ldo;有那麼一瞬間，我居然在想，索性就不勸你，讓你去放手大幹，讓你把那些該死的人禍害得天翻地覆，讓他們一樣挫骨揚灰一樣經脈盡斷，讓他們永世不得翻身……阿影，這才是我想的。我想讓你去做，這樣的話，就和我沒有關係。

&ldo;可是這不對啊。阿影，這樣不對。以怨報怨是不對的，我想借你的手出我的氣，就更不對了。比自己動手殺人更卑劣的不就是借刀殺人嗎？如果我不勸你，那麼到最後，和我親手造成所有後果又有什麼區別？&rdo;

&ldo;當然有啊。&rdo;星河影一歪頭，臉上忽然揚起了很愉快的笑意，&ldo;當然有。師兄，你知道逆天命為什麼存在嗎？&rdo;

&ldo;什麼？&rdo;劍千山忽然覺得有些奇怪，下意識疑惑追問。星河影便忽然站了起來，臉上含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ldo;這是隻有歷代逆天命教主才知道的事情，如果你當我教主夫人的話那我就告訴你。&rdo;

&ldo;阿影！&rdo;

&ldo;道長啊……呵，師兄呀。&rdo;星河影終於笑夠了，略是搖了搖頭，&ldo;我是你師弟，我爹是師父的師弟，再先代的教主是師祖的師弟……你覺得，真的就這麼巧麼？&rdo;

劍千山的呼吸都略是一滯，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很可怕的結論，然而這實在是太荒謬了，幾乎是不應該成立也不應該存在的情況‐‐

&ldo;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傾……凌虛劍訣和逆命心法的功力只不過是真氣順逆流向的區別，唯一能與逆命心法真氣並存而不會讓修行者立斃的武學只有凌虛劍訣。逆天命說是武林第一的魔教，可你覺得為什麼魔教從來不對劍門下手？

&ldo;師兄，你還不明白嗎？凌虛劍門和逆天命，本來就是同出一源。&rdo;

星河影說罷，又笑了起來，肩頭都在震顫：&ldo;想不到？我也從來沒往這裡想過，直到他死前才告訴我的……逆天命，其實就是劍門的暗衛啊。你下不了的手，我來；你捅不了的刀，我捅；你辦不到的事，我辦。我是魔教教主啊，我不怕沾一身血。&rdo;

初春的風真冷，扎得人全身發冷。星河影卻抱住了他：&ldo;這都是我做的事情，和你沒關係。你被我抓來了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