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第1/4 頁)
今日,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嗯。
大光明殿前,數十人將廣場正中的陰陽圖團團圍住,齊白羽和司馬源身著道袍,站立在陰陽圖的兩隻魚眼內。司馬源身背一把巨型黑傘,齊白羽腰佩一柄桃木劍,劍身上滿是繁雜符文,像極了五雷正法,浮雕的手法巧妙絕倫,只是少了一絲渾然天成。
能圍觀此戰的人不多,都是些江湖名流的熟臉,還有人身著官服,看衣服上的刺繡紋飾,品級不低。只有十四月中一人坐在上位,兩側站著的都是些留著各式鬍鬚美髯的道長們。
院中一角,何春夏和狂瀾生坐在大榕樹的樹杈上,何春夏指指那些官府人士問狂瀾生,“不是爭道錄司天師的位置嗎?怎麼還有這些官員參與?”
“道錄司天師的位置比你想的重要,在我小時候,人的命運還由天註定,道教因為術法可以衍算出天命,被尊為國教,甚至連大餘的儲君都要由天師透過命數來定。坐在這個位置上,一舉一動都會左右朝政。”狂瀾生嘆氣,“只是如今所有人的命數都不再能算,道錄司天師的地位也不復先前,可道教中的奇人方士很多,信徒更是遍佈朝野,權力依舊龐大,這股力量可不容小覷。”
“哇,那你幹嘛不去爭,你劍法那麼高,肯定輕鬆取勝。”何春夏看著陰陽圖中的齊白羽,“真是便宜這缺心眼了。”
“鬥法分為文鬥和武鬥,文鬥就是論道,如果在論道上說服不了對方,才會選擇武鬥。”狂瀾生突然笑起來,“基本上所有的論道,都免不了武鬥,道家弟子們的拳頭可能不硬,但是嘴一定硬。”
十四月中耷拉著眼皮起身,衝圍著陰陽圖的眾人揮揮手,領著眾人行禮,上香,朝拜,唸了一大段告祭先祖的祝問,行禮再拜,領了眾人高喊完“福生無量天尊。”才回到座位上坐下,示意兩人可以開始。
兩人相互行過禮,司馬源溫和笑笑,“《道德經》中‘將欲取天下而為之,吾見其不得已。天下神器,不可為也。為者敗之,執者失之。故物或行或隨,或歔或吹,或強或羸,或挫或隳。是以聖人去甚,去奢,去泰。’齊兄何解?”
“好了好了知道你是竹林黨人了,狼子野心還要講的道貌岸然,虛偽。”齊白羽不屑哼聲。
司馬源臉色冷下來,“齊三少不願解,那出題便是。”
“論道論道,論的是道理,今天就教教你怎麼講道理。”齊白羽冷哼一聲,張口就來,引經據典,儒道結合,不時夾帶私貨,“正一道法,狗屁不通,茅山道術,只會打鉤(茅山道術的符籙有大量很奇怪的鉤形)。”司馬源氣得面紅耳赤,用粗鄙之言回擊嘲諷。
兩人的爭鬥逐漸升級成罵戰,互相揭對面派系祖上的老底,你祖上牆頭草,你祖上刨人墳十四月中翹起二郎腿,打個哈欠,周圍站著的道長們大多見怪不怪。
何春夏看得嘖嘖稱奇,狂瀾生笑著解釋,“道教的派系內鬥很嚴重,主要按長江南北和不同門派分為以正一道和茅山符派為首的南派道士,尊王重陽為師祖的全真門下大多算是北派道士。司馬源是南派道士中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狂瀾生用眼神示意何春夏看陰陽圖中插著的陣旗,“南派道士精於符籙雷法,北派道士則以陣法見長,只有天機一脈遊走世間,能夠將陣,符二法融會貫通。齊白羽師承全真掌教王無羨,是正兒八經的北派道士出身。”
何春夏微微皺眉,“所以說這兩人鬥法,是因為南北兩派間的世仇?”
“不全是,這話說起來可就長了,道錄司天師的位置一向由正一教主即南派道士領袖來坐,天機一脈並不過問政事,只斬妖邪。但老天機當年算出餘朝會遭大劫,亂世即將來臨,於是強行與當時的道錄司天師鬥法,殺人奪位,之後又將天師之位傳給弟子十四月中,道錄司天師的位置從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