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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爺心思通透,只可惜並非所有人想法都跟你一樣。」鳳夙嗤的一聲冷笑,目光極為輕藐。
燕清歡氣定神閒的笑道:「人活一世,貴在無憾於心,凡事只要自己問心無愧,他人想法又何須在意?」
「四王爺這是在可憐我嗎?」他幾時這般好心了?
燕清歡反問她:「你可憐嗎?」
「被夫君如此羞辱,又怎會不可憐?」這話原本該心酸至極,但鳳夙卻說得極為輕嘲無謂,反而令人難以窺探她的喜怒。
燕清歡想了想,說:「白芷容貌出眾,父親是白玉川,夫君是老六,如此說來,她應該是最幸福的女人了?」
鳳夙聞言,只笑了笑,並不作聲。
燕清歡問她:「為何發笑?」
想了想,鳳夙問:「依王爺看來,究竟什麼女人才是最幸福的女人呢?」
「願聞其詳。」
鳳夙言笑悠悠,像是初秋的雲淡風輕,「所謂幸福,又豈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幼年間,我曾聽說過一個故事,至今都記憶猶新。說是一個男子給妻子買繡花鞋,但因為天生愚笨,竟然不知道用尺子去量,而是用兩隻手去量,從家裡到鞋鋪一直舉著手不敢放下,等他到了鞋鋪,兩隻手竟然酸的無法伸直。這件事情後來傳揚出去,所有人都當笑話看,王爺也覺得這男子很愚笨嗎?」
燕清歡瞳孔深邃若潭,似乎深不可測,說道:「這男子雖傻,但卻傻得讓人感動。」
鳳夙輕嘆:「我當時就覺得,這個男人的妻子,一定是最幸福的女人,雖然夫君愚笨,但卻兩手保持著她雙腳的樣子,不惜翻山越嶺,走那麼遠的路,讓人看盡笑話,只是為了給她買一雙鞋。這樣的情,並非人人都能給予給女子,所以即便愚笨,又怎會不是女子一生廝守的良人呢?」
燕清歡久久地凝視著她,似已失神,眼中星芒閃爍,墨黑的瞳孔濺出瀲灩流光。
鳳夙在他的目光下,不其然摸著自己的臉,好笑道:「王爺這麼盯著我看,不覺得這道刀疤,太過猙獰恐怖了嗎?」
燕清歡回神,雙眸亮若冰月,細碎的光芒跳躍在漂亮的雙眸中:「說到猙獰恐怖,也並非醫治不得。」
「雖醜,也未嘗不是一件幸事,至少擔不上紅顏禍國的罪名,日子倒也落得清靜。」
聞言,燕清歡感慨道:「難怪所有人都將你認作她,你也確實很像她。」
「顧太傅?」鳳夙目光從他身上移開,那雙清冷無溫的眸子就像兩汪詭異的深潭,淡淡一笑:「王爺沒聽到嗎?適才大殿之上所有人都罵顧太傅奸佞誤國,蛇蠍心腸,我現如今猶如過街老鼠,若再繼續被人認作是她,我豈不是沒有活路了嗎?」
燕清歡心思一動,肅然開口道:「人走茶涼,任她是善是惡,又與他人何干?」
「確實沒多大的關係。」真是想不到啊!昔日敵人,竟在她死後,這般包庇她,沒有觸動是假的。
怔忡間,燕清歡眸光望向不遠處,薄唇微勾:「老六來了,我也該走了。」
「多謝。」她忽然開口。
燕清歡停下腳步,回頭看她:「謝什麼?」
「此情此景沒有落井下石,反而真誠相待,不管你是何想法,我都欠你一聲謝謝。」
他抬眸盯著鳳夙,目光複雜,唇邊有了一絲笑意,徒增幾分神秘:「該說謝謝的是我……」
「什麼?」鳳夙望進燕清歡的眼底,不遺漏他臉上一絲一毫的神色變化。
但燕清歡自始至終都很平靜。
「沒什麼。」從她身上看到顧紅妝的影子,有生之年,還能跟這麼像「她」的人在一起喝酒聊天,所以他應該向她說一聲謝謝。
燕清歡背影挺秀,漸行漸遠,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