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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業知識被用在這種地方……副校長和物理學院的院長對視了一眼,心情都很複雜。
這真是一個非常有計劃,也有安排的人,他現在在做的事,並不是一時衝動。
這樣的人是不會一時衝動就跳下去的。
這意味著可以溝通。
那麼,我需要知道他的目的,然後告訴他跳下去是無法實現這個目的的。
言老師:「我能不能問問你在等什麼?」
他態度平和,絲毫不像是在對著一個準備自殺的人說話的語氣,而他又坐在輪椅上,也一點也不具有威脅。
李昱警惕的心情已經完全放鬆了。
甚至有點敞開胸懷:「我在等太陽高度角再升高一點。」
「你知道為什麼嗎?」他興致勃勃的問,又神情舒展著回答:「在最熱烈的陽光裡,餘生都會覺得溫暖。」
言老師保持微笑,內心茫然。
這什麼玩意兒?
李昱伸手指了指太陽,一臉陶醉:「現代派詩人張束的代表作《熱烈》,我們這些人寫不出來的。」
不服輸的言老師…在心裡把「學習使我快樂」提升到最高優先順序,然後在自己的學習計劃裡添上了一條「現代詩歌」。
門的那一邊,今年才上任的副校長結束通話了一個電話。
電話裡說,已經有記者聞風而動,在校門口被攔下了,但是可能攔不了太久。而且別的記者也會趕來。
「雲京大學」,「高材生」,「跳樓」,這三個關鍵詞隨便怎麼排列組合和修飾,都會是一篇聳人聽聞的大新聞。再隨便扯上一些諸如「教育體制」、「社會矛盾」、「貧富差異」之類的議題,說不定還能炒成社會熱點。
那可就真的熱鬧嘍。
副校長焦頭爛額,隱約聽見門外那個學生竟然開始吟詩,氣不打一出來,直想親身上陣把那個活得不耐煩了的小兔崽子捉下來。
當然被七手八腳的攔住了。
警方的談判專家已經趕到了。高哲看起來四十歲出頭,給人感覺很和氣,穿了一件灰撲撲的舊夾克,蹬著一雙運動鞋,雖然也是牌子貨,但也很舊了。
如果只看這一身裝扮,沒人能猜到他的身份。
國內數一數二的談判專家。
不光是雲京市,在國內這個圈子,高哲教授都稱得上大佬。
他已經在門外聽了一會,這時一揮手,要來了一個耳機。
耳機裡清楚的把外面兩個人的對話傳遞裡過來。
太陽正一點點向頭頂攀升,李昱嘴裡的時機很快就要到了。
他舉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按照之前根據經緯度計算的結果,還有十幾分鐘,太陽就會升到最高處。
很好,他可以在溫暖的陽光裡結束這一切。
然而就在李昱心情澎湃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一聲輕輕的嘆息。
就像是膨脹到極限的氣球,被滾燙的針尖戳了一下。
漏氣了。
李昱有些惱怒。
因為方便說話的緣故,他已經把半個身體轉回了裡面,很容易就發現了那個嘆氣的物件。
他也不需要壓抑自己,毫不客氣的問:「你嘆氣幹什麼?」
言老師微微一笑:「我覺得你會後悔的。」
後悔?
李昱冷笑了一聲,之前談話過程中卸掉的防備又以另外一種方式武裝了起來。
防備變成了嘲諷,一連串在胸口裡滾了無數遍的話脫口而出:「你想說什麼?又是那些生命寶貴之類的嗎?我受夠了我不在乎,我不想聽這些只想永遠安靜……」
「可是……你確定死亡就能結束一切嗎?」
李昱被問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