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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的盡頭是一條河,河上有條船,一個身披蓑衣頭戴斗笠的人坐在船頭。白子木從暗袋裡拿出淳于晏的那幾絲頭髮,又扯下自己的,打結系在一起,傳送給那渡舟人。
底下傳來一個年輕的聲音,「二位是渡自己,還是渡他人?」
淳于晏初來乍到知道不能亂說話,這時候交給白子木就行。
「己身己渡,他身神渡。」
「哈哈哈,這位公子很有慧根,卻是無心渡啊!」那渡舟人又笑又嘆氣,將船划到岸邊,道:「二位上船吧!」
淳于晏跟著白子木上船,走上去的時候淳于晏看了那渡舟人一眼,模樣很是年輕,長相也是極其普通,沒有什麼特點,看過一眼轉瞬就忘了。
舟不大,三人在舟上沉默不語,淳于晏低頭看水,水是黑的,看下去像是深淵,也不見人的倒影,他試探著用手指去戳水面。
「公子莫亂動,忘川河水可是會腐蝕骨肉的,不論是人還是鬼。」渡舟人提醒道,差一毫就觸到水面的淳于晏訕訕的縮回手。
「聽說忘川河水可以喝的,可以忘情,怎麼還會腐蝕骨肉?」淳于晏問道。
「既然是聽說,又何必當真,我每天都要看著許多人從河岸游到另一頭去,當他們爬上去的時候,許多人都已經不成樣子了。」渡舟人平淡講述,似乎那些人怎樣完全不關他的事。
「你不是有船嗎,為何還有人用河裡遊過去?」淳于晏覺得,除了人界,其他的世界他都不懂了。
「哈哈哈,公子心善,自然得載。我這小船,渡不了太多人的。」船槳在渡舟人手中一搖一搖的,船平穩得感覺不到在前進,船槳波動水面竟也未泛起絲毫漣漪。
淳于晏看著這些不合常理的東西,嗷了一聲之後在沒有了聲音。
所幸這河不是太寬,淳于晏閉嘴之後覺得走得還挺快,看著離岸越來越近,他突然想起大哥來。
「請問您今天有沒有渡過一個年輕人,長相很是英俊的。」
白子木知道他再說淳于青垚,也沒打岔。
「公子,每天來來往往這麼多人,他們記不住我的模樣,我自然也不記得他們的模樣,就算長相再驚艷絕倫,下了船,我也立即不記得了。」渡舟人笑了笑,繼續劃槳。
對於這個年輕的渡舟人來說,或許一段路程就是一個故事,下了船,他就會忘記,別人也不會記得。永遠都在更新著故事,只有一段路的悲歡。可是這樣的日子,想來也沒有多有趣,什麼都不會記得,什麼都不會惦記,這種感覺,非常不好。
問也問不出什麼來,白子木似乎是知道這個結果,想來既然他想問,就讓他問好了,問與不問,都是一樣的。
下了船,淳于晏還跟渡舟人道了謝,他讓白子木從暗袋裡拿出一本書來,送給了渡舟人。
他不記得過路人,記得些美好的故事也好。
過了忘川河,往前走一段路到了奈何橋,橋頭是一處茅草屋,有人排隊在等候。過奈何橋喝孟婆湯,淳于晏終於看見了一個在話本里看過的場景。
白子木給拿著淳于晏的手,在他手心裡畫了個什麼符。
「直接過橋,別張望。」白子木叮囑道,他讓淳于晏走前面,自己跟著。
淳于晏大概知道這個符是避開孟婆的,可能不用喝湯就能過。符在手心裡,只要不把手心攤開給別人看到,自己就可以處於一種隱身狀態,別人無法看到。
冥界白子木也不是第一次來,他以前總和顏樺一起,以來總要玩個盡興。那個時候都是直接去冥王殿的,只不過現在淳于晏是人身,不能走原來通道,只能帶他走人的通道。
冥界沒有陽光,也沒有風霜雨雪,長時間處於昏暗,照明都用燈火。現在進去了冥界,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