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頁(第1/2 頁)

……還是學校好玩。譚冥冥突然有些怨念了，就因為來醫院，今天放學後都沒按照自己的計劃，偷摸摸跟蹤杭祁去網咖呢。

一整天都沒能在小本本上劃小勾勾，這樣進展真的不會太慢了嗎？！

而且杭祁一直得到一個陌生人悄悄的關心，突然陌生人不見了，他不會感到很奇怪嗎？

鄔念盯了眼自己猛然空蕩蕩的手心，又抬頭，見她心不在焉，眼神黯了下去，抿了抿嘴唇，安靜地道：&ldo;姐姐討厭我了嗎？&rdo;

&ldo;怎麼會？&rdo;譚冥冥安慰道，突如其來好大一口鍋！她揉了揉少年毛絨絨的腦袋：&ldo;吃蘋果。&rdo;

鄔念這才開心起來，對她漾開笑容，隨即低下頭認真吃蘋果。

他吃蘋果吃得很慢，像是在吃什麼十分珍貴的東西，一點點，如同倉鼠般，小心翼翼地啃著。

……看起來就像是，都沒吃過別人洗好的帶著關心的水果。

譚冥冥立刻為自己剛才的分心感到抱歉起來，耐心等他吃完，幫他把蘋果核扔進遠處的垃圾桶，問：&ldo;要回病房嗎？&rdo;

少年乖乖點頭：&ldo;謝謝姐姐。&rdo;

譚冥冥將拄杖遞給他，並在一側扶著他站起來，少年一半重量壓在她身上，譚冥冥並不是力氣多大的女孩子，而鄔念雖然年紀小，可個子很高，重量壓過來，譚冥冥一下子快窒息了……

她咬了咬牙，費力地扶著鄔念回到病房裡去。

這是個很大的普通病房，一個簡單的房間裡有四張床，其他三張床上的病人應該是都出去了，只有凌亂的白色被子扔在上面。

&ldo;哪張床是你的？&rdo;譚冥冥問。

鄔念指著其中一張，譚冥冥便艱難挪著腳步，扶著他走過去‐‐

這時候，譚冥冥已經滿頭大汗了，發現今天自己乾的全是苦力活兒，不過也還好，鍛鍊鍛鍊對身體好，當少年下意識抬眸朝她看來時，她還回以一個&ldo;沒事&rdo;的笑容。

鄔念立刻一愣，扭過臉去，幾不可察地擰了擰眉心。

&ldo;小念，遊戲機放一邊，對眼睛不好，你要看些什麼書嗎？&rdo;譚冥冥笑眯眯地道：&ldo;樓下有書店，我去買。&rdo;

她不知道這孩子上過學沒有，應該是上過，但後來中途輟學，可至於哪一年離開學校的，譚爸爸不知道，她現在也不好問，怕讓小孩覺得自卑難堪。

&ldo;現在還不想看書。&rdo;鄔念卻道，他忽然有點忐忑，抬起眸子，緊張的眼神看起來怪可憐的：&ldo;姐姐，我……&rdo;他結結巴巴道：&ldo;我想去洗手間，你能不能扶我過去。&rdo;

譚冥冥內心是崩潰的，好不容易挪到了病房裡，她已經累得像是爬了長城一樣，現在又要回去，並繼續扶到衛生間‐‐

&ldo;好。&rdo;但她還是笑著道，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把羽絨服外套脫了，又扶著鄔念站起來。

如此來回，第二次回到病房之後，鄔念又說想下樓看看，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譚冥冥，沒人來看他，他很久都沒下樓呼吸新鮮空氣了……

譚冥冥這次靜默了，強撐著，又扶他下了樓……

……

然後，不知道折騰了多久，譚冥冥再度扶著鄔念回到病床前時，已經累癱，肩膀沉甸甸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