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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嶠於是去吧檯點餐,畢禾看著他的背影,莫名有些心慌。
他這麼笨,是不是被薛嶠看出來了?
薛嶠他……薛嶠他……
十幾歲時候的畢禾,有些話沒有說出口,有些問題也沒有想明白。
可後來的年歲裡,他始終以為薛嶠是知道的,以為他這二十年的歲月裡,最美好的不過就是那時二人心照不宣的日子。
結果……結果原來不是心照不宣,是他自作多情。
黃毛畢禾嘲諷地對黑髮畢禾笑得囂張。
笑完又覺得惆悵。
他原本對騙著薛嶠蹭吃蹭喝感到有些愧疚,便努力扮演對方喜歡的黑髮畢禾,也想著即使秦櫟然告了密,看在是初戀的份上,薛嶠大約也不會特別地生氣。
但是如果連黑髮畢禾他都不喜歡呢?
畢禾惆悵極了。
他翻了個身,將手臂搭在眼前,思來想去,只能想到走,立刻……算了,明天一早吧,一早就走。
別留在這裡讓薛嶠為難。薛嶠又缺心眼又爛好人,留他這麼久,根本就不是因為難忘初戀,而是不好開口罷了。
畢禾你是豬嗎?
腦海里的黃毛畢禾又吵又鬧,雙腳用力一下又一下踩著長得像三無產品一樣的一次性髮蠟,生氣極了。
而黑髮畢禾……咦,黑髮禾呢?
秦寬這天又沒有吃晚飯,很早就疲憊地睡過去了,蕊姐自己給自己煮了碗麵,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日曆,離秦寬又要去幫上面大哥做事的日子只差一天了。
她喝了一口湯,碗裡還剩大半的麵條一口都吃不下,她放下筷子,對著沒有開燈的客廳發了許久的呆。
她想了很多事,從小時候秦寬第一次幫她拿主意,一直想到最近的一些小事。
他們出生起就在這片混亂的城區,好像一輩子都該腐爛在街邊的泥土裡,但是如果沒有她的話,秦寬一定會比現在過得更好,就算還是這片泥土,說不定也能開出一朵花來。
但她不會想什麼&ldo;他沒有遇見我就好了&rdo;,有些人遇見了就遇見了,人生都統共過去了一大半,她與秦寬都互相埋入了對方的骨髓裡,誰也分離不開。
她只想做最後的努力,將秦寬拉出來,將這個一生都用來保護她、為她犧牲的男人,從泥沼中拉出來。
思及至此,她將手機握在手裡,輕手輕腳地出了門,一直下樓走到路邊,盯著川流不息的馬路撥出一串號碼。
&ldo;餵?龍哥?&rdo;她原本目光沉沉,在電話接通的一瞬間卻立刻變了顏色,如同偽裝出來的聲音一樣甜膩膩,&ldo;是我啊,蕊姐兒。&rdo;
一通電話沒有說太久就掛了,她又獨自站了一會兒,腦海里想著許多之後的事。
最後她給畢禾撥了一通電話,只是那邊沒有人接。
蕊姐嘆了口氣,將手機握回手中,轉身上了樓。
回到家卻發現秦寬醒了,靠在陽臺上看著外面馬路,他手裡夾著一支煙,卻是沒有點燃的。
蕊姐走到他身邊,拉起他的手將煙抽走,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陽臺外:&ldo;怎麼醒了?&rdo;
&ldo;你不在,睡不著。&rdo;秦寬將她拉進懷裡,臉埋在她的頸間。
蕊姐的身上總是有淡淡的薄荷味,她小的時候最喜歡這個味道,牙膏、洗髮水、沐浴液,什麼東西都要是薄荷的味道,還因為偷吃薄荷糖吃掉了門牙,被她媽一邊笑一邊罵。
後來她一家人都沒了,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