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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濃也並沒想從他這裡得到什麼明確的答案,自顧自地說道:「我不太能接受。」
她也並非是要指摘太皇太后當年的所作所為,只是不能接受自己一直以來信的人或事,竟然是錯的。
第042章
雲濃只穿了薄薄的單衣,抱著膝坐在床上,她原本就偏瘦弱,如今看起來更是顯得可憐極了。
顧修元將她這模樣看在眼裡,只覺著心上像是被紮了下,在她身側坐了下來,可一時之間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不知道雲濃究竟是因著何事難過,不好貿然評判。
雲濃原也沒想著從他那裡得到什麼答案,將下巴抵在了膝上,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顧修元靠近了些,將雲濃半攬在懷中,輕輕地撫著她的背,耐性十足,倒像是在哄小孩子似的。
「有什麼事不要悶在心裡,」顧修元在她耳邊低聲道,「告訴我,好不好?」
雲濃搖了搖頭,並不肯說。
畢竟這件事稱得上是宮闈秘事,景寧肯告訴她,便是出於十分的信任,她又怎麼能轉頭再去告訴旁人?就算是顧修元,那也不成。
顧修元見她不肯講,並沒勉強,但心中卻難免有所揣測。
認識雲濃這麼久,顧修元對她再熟悉不過。能讓她這般難過,必定是極為在乎的人出了事,而雲濃親緣淡薄,這麼些年來在乎的也不過就是那幾人罷了。
若不是景寧,那就該是如今重病不起的太皇太后。
可若只是擔憂太皇太后的病情,那她不該是如今這模樣,更不會問出那樣的話來。
顧修元是個極擅長揣度人心的聰明人,再加上他對當年那些事情一清二楚,雲濃在他面前就如同一張白紙,輕而易舉便能猜個八|九分。
只不過這事非同一般,縱然是猜中了,他也不能明著去問。
「雲濃,」顧修元攬著她的手微微收緊,「這世上的人或事,原就是不能一概而論的,即便真是有什麼變故,那也不是你的錯處。想得太多,就是為難自己了。」
雲濃安靜地看著他,忽而開口道:「我心中一直存了個疑慮,想要問一問你。」
顧修元沒想到這件事會忽然繞到自己身上,一怔,而後謹慎地問道:「什麼?」
雲濃平靜地問道:「一年前的那場宮變,與你可有幹係?」
兩人靠得很近,身體緊貼,是最親密的姿態。
可雲濃這句話問出來後,卻像是在兩人中間劃出了一道無形的界限,她能清楚地感覺到,顧修元的身體僵了一瞬。
其實自打重逢起,雲濃從景寧那裡得到許多零零散散的訊息,便一直對此有所懷疑。可她卻並沒問過,倒不止是想要等顧修元主動提起,更像是掩耳盜鈴,彷彿只要不去問,就不會讓事情變得更加不可控。
但這因著太皇太后的事情,雲濃左思右想,卻又覺著,還是應當要一個答案才好。
她這幾日消沉,不止是震驚,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這件事像是一個引子,連帶著勾起了前年的事情,讓她進退維谷難以入眠。她總是難免會生出許多無端的揣測來,而一旦開了頭,就再難停下了。
當年就是並非是最可怕的,讓她輾轉反側的是那些近乎荒謬的揣測。
顧修元沉默許久。
他不想欺瞞雲濃,因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可這沉默在某種意義上已經算是無聲的回答了。
「看來的確與你有關,」雲濃對此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又輕聲道,「當年刺客殺我,總不會是你的意思。」
「不是。」顧修元篤定道。
雲濃又問道:「那究竟要怎麼樣,你才肯將當年種種據實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