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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是有政務要忙,就不必陪我在這耗了。」雲濃慢條斯理地喝著蜂蜜水,「讓春暖陪著我說說話也好。」
顧修元的確是不能再耽擱下去,應了聲便要離開,他起身時順手摸了摸雲濃的鬢髮,臨到門口時又回過頭來問了句:「你今夜是留在這裡,還是回去?」
雲濃昨日隨著景寧遣來的侍女入宮時,已經向翠翹交代清楚,縱然是一兩日內不回去也無妨。
她抬眼與顧修元對望了眼,輕輕地笑了下:「留下。」
得了她這句後,顧修元只覺著通身舒暢,想到即將要去處理的政務,也沒那麼厭煩了。
及至顧修元的身影消失後,雲濃方才收回了目光,低頭抿了口溫水。
春暖將此看在眼裡,忍不住笑了聲。
「你笑什麼?」雲濃疑惑道。
「我覺著高興,」春暖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笑意,「能看著您回來,就已經是極高興的事情了,眼見您與公子比當年還要好,就更高興了。」
雲濃敏銳地注意到她的措辭,好奇地追問道:「你為什麼會覺著,我與他比當年還要好?」
「就……看出來的啊。」春暖自幼就跟在雲濃身邊,關係很好,所以言辭間也不必避諱什麼,「當年你與公子關係雖好,可卻讓人覺著,彷彿換一個人也是一樣的。可如今就不同了,我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但的確是覺著比先前要好的。」
雲濃並沒去糾正她那「換個人也是一樣」的說法,低頭想了會兒,無聲地笑了笑。
的確是有不同的。
當年他們不過是見色起意,所以湊在了一處,彼此之間從未去正經去剖白過心意,如今卻是有了契約,連親事都定了下來。自然是不一樣的。
雲濃有一搭沒一搭地同春暖閒聊著,問些這一年來發生的事情。午後她覺著睏倦,便又回房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已是傍晚。
暮色四合,顧修元卻還未回來。
「公子想來是被事務給絆住了,」春暖同她感慨道,「其實近來已經好了許多,去年新帝剛登基那兩個月,公子幾乎就沒睡過什麼安穩覺。直到後來大病了一場,方才算是告了幾日的假,得以緩了緩。」
「我那時候看得心驚膽戰,總怕公子有個三長兩短,好在有驚無險……」
雲濃聽春暖唸叨著,披著外衫下了床,在梳妝檯前坐了下來。
這裡存著的首飾皆是極精巧貴重的,一開啟,夕陽照在其上,甚至有些晃眼。
這其中有宮中賜下來的,但更多的都是顧修元讓人為她打造的,一年四季變著花樣來,幾乎能讓人挑花了眼。
雲濃的指尖從這些頭面上劃過,目光觸及一根斷成兩節的赤紅色珊瑚簪時,忽而一頓。
這是她曾經很喜歡的一支簪,當年走時,還是好好的。
春暖看出她的疑惑來,小聲解釋道:「去年夏末,公子大病初癒時,曾有人為討他高興送來了個美人。那美人與您模樣相仿,公子便將她留了下來。」
像是生怕雲濃誤解一樣,春暖又趕忙補充道:「但公子並未碰過她,只是讓她侯在一旁,偶爾會看著發愣……我想著,他大抵是想從那美人身上尋著點你的模樣罷。」
雲濃先前曾從景寧那裡聽聞過這件事,也不出聲,只安靜地聽著。
「可美人卻是個徒有其表的草包,還以為自己得了公子的青眼,甚至還到內室來翻了這妝檯。」春暖說道,「公子恰好撞見,斥責了聲,她大抵是被嚇著了,失手將這珊瑚簪給摔了。公子也因此動了怒,令人責罰了她,又將人給趕出府去了。」
雲濃聽完後愣了會兒,將那箱篋合上,放回了原處。
春暖見她不言語,心中惴惴不安,又忍不住解釋道:「